“咋能不告诉呢?一个屋的。”彭淑珍还委屈呢,因为这事她被江军国训了一顿,说她脑袋瓜白长了,跟着孩子胡闹,听风是雨,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做生意要是那么容易,那大伙不全上了?还轮得到她?
江月琳能想象到江军国知道这件事情后的反应,越发不想听到彭淑珍的声音了。偏彭淑珍不知道电话那头女儿的心思,絮絮叨叨说江军国训她的那些话,还说:“我觉得你爸说的对,这些事情哪儿那么容易?你呀,也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咱家里的光景还算好啦!吃穿不愁,你只管把自己的学习整好就行。”
江月琳闭着眼睛,觉得耳膜都嗡嗡作响了。什么叫做光景还好?当个村支书就叫光景还好?家里的钱连二万都没有,还在那骄傲自得?她怎么会摊上一对这样的爹妈?从前的光景在她脑海里略过。她过得不好,跟他们有很大的关系。
好在江军国来了。江月琳听到他的声音后,就说要寄钱的事。
江军国怀疑自己听错了:“啥?你要寄啥?”
“寄钱!”江月琳说,“我手上钱没多少了,爸,你寄点过来吧。”
“你咋回事?给你的二千这么快用完了吗?你你你咋用的?”
“我还能怎么用?我不吃吗?不喝吗?我现在在海市嗳!这边干什么不要钱!”
江军国气得脸红脖子粗了,给女儿的生活费他是问过人的,宽裕点二三百,紧张点一二百也能过,他给了二千!就想着女儿家家的,出去读书,手头紧了让人瞧不起不好。可现在一个月都不到,居然说钱没多少了。
“你当你老子我是造钱的吗?二千元钱一个月不到,你就用光了!人家谁像你这样?”
江月琳也来气了。没本领的人,就喜欢窝里横。“我又没有乱用!你发什么火?谁说我全用光了,我手上还有!就不多了!只有五百多了!”
“你没乱用,咋一个月不到就去了一千多的?”
江月琳压下心里的火,年纪小就这点不好,什么都要听人的。“我被学校选为了主持人!要主持全校大型活动!服饰用物都得要自己准备,所以我才去买东西的!你们以为我钱用在哪儿?我一天生活费不到五元!”
江军国愣了下:“啥活动主持人?还要自己掏钱吗?这个主持人有什么用吗?”
江月琳绞尽脑汁:“怎么没用?用处大着呢。有大型活动主持经验,以后参加工作的时候,人家单位会看这个。这并不是谁都能当上的。”
江军国毕竟干了好些年的村支书,并不是对大城市两眼一抹黑的庄稼汉。大学生难得,找工作不愁,但也分了三六九等,能力强的,自然好单位抢着要。只是他依旧闹不懂,主持学校的活动,咋还要自己掏那么多钱?一千多元呢!又不是三五十!这年头一个月工资能拿一千的都很少。
“你买了些啥?是不是被人骗了?咋会要这么多?”
老头子犟得很,跟这样的讲理没用。江月琳说:“我是在正规商店买的,怎么可能会被骗?”
“咋不会被骗?你跟人讲价了没有?”
“没有。正规商店也可以讲价吗?”
江军国自认明白了,气得头疼,但觉得这事不能赖自家闺女。农村长大的娃,哪知道城里的那些道道?现在卖东西的人,都贼得很,喊价死高,就等你还。你要是不懂还价,人家就赚翻了。尤其那些所谓的正规商场,明明卖的跟地摊上差不多的货,价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咋不能讲价了?你以后少给我去那些地方!”江军国吼道,“想要啥,让你妈去买!”吼完了,听到女儿那边答应了一声,心里的憋屈这才好了一点点,“我给你再寄五百!你给我省着点用!要再胡乱买东西,以后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江月琳听到只给五百,心里也不痛快,但她懂男人,知道见好就收。挂了电话后,也愁开了。这样下去不行,老头子的钱不好要,她还是得想办法自己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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