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琳到底是经过风浪的，她一副受害人的样子，调查询问的人并没有多苛刻，问了几次后就没消息了。听说有人写了检举信，肖昱的老婆闹到学校来了。不过，江月琳没见到人，在心里排练的表演也没用上。就在她以为事情要过去的时候，事情的处理结果通知下来了。肖昱被开除公职，她被勒令退学。

“为什么要开除我？我是被强迫的！我也是受害者！”

辅导员童鑫说：“这是学校的通知。学校也是根据调查的结果做出的决定。”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才是受害者！”

辅导员表示他也没办法。

江月琳慌张离开了教室，赶紧给江军国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江军国也懵了，当天就往海市师范大学赶。到达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江月琳在学校门口等他。一下车，江军国就给了女儿一个大耳光。江月琳的头被打的嗡嗡作响，她一声不吭流着眼泪。

江军国一脸疲惫，目光凶狠，咬牙切齿：“你给老子上的好学！”

江月琳知道老头子是她最后的指望了，低着头只哭。

江军国又去打电话了，江月琳在电话亭外面等，电话是打给一位卢教授的。江军国语气谦卑，诉说着家里供出来一个大学生不容易，至今都还欠着外债，孩子妈得到消息，已经起不来床了。能不能帮个忙，引荐一下学校的领导？

电话打完后，江军国的脸色也没有好一点，依旧阴沉吓人。江月琳不敢惹他，低着头也不说话，时不时抽泣一声。

江军国摸了烟抽上，这事他没法开口，直觉女儿不会无辜。这几年她像是换了个人，胆子大的吓人，什么事都敢干。但再怎么着，他不能让这个大学就这么没了，付出了这么多，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跟学校咋说的？”

江月琳抽泣着说：“是肖老师强迫我的，他说，我要是不听他的，就让我考试不及格……”

江军国烦躁得掐了烟。都不是好东西！

“你怎么不去死？”

江月琳哭得更伤心了，要是死一死能解决问题，她现在就上楼顶！可惜夜太黑，她即便是站上去也不一定有人能看到。

电话亭的电话又响了，江军国赶紧去接。一连声应承着，说了许多感谢。挂了电话后，就对江月琳说：“咬死你说的话！就说那个肖老师……不是好东西！”

江月琳点头，跟着江军国一栋家属楼旁边，等了一会，就看到一位戴着眼镜，穿着衬衣的中年男子过来了。

江军国连忙过去：“您是卢教授吧？”

“是的，你们就是……”

江军国双手握住对手的手，“哎呀，卢教授，给您添麻烦！”

卢教授看了江月琳一眼，“走吧，刘校长在办公室等你们。”

来到了校长办公室，江军国一见到人就要下跪，吓得办公室里的两人赶紧过来扶。江军国老泪纵横，他赶过来时穿着灰扑扑的外套，又老又瘦，一脸苦相。让学校的领导一定要给他们一条活路，家里读出一个孩子不容易。孩子在高中的时候表现还好，上了大学他们就没操心了，只顾着挣钱供孩子上学。孩子在学校表现怎么样，一概不知道。哪儿知道会走歪路？她这个样子不上学，回去咋办？

江军国边抹眼泪边说，江月琳在旁边低着头，哭得泣不成声。这些天她表现很低调，穿的也不突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

刘校长和卢教授都让江军国坐下来，江军国小心翼翼坐了半个屁股。他们开始问江月琳，主要是她的学业，是否觉得吃力？

江月琳点头——不吃力，怎么找上肖昱？

“你高考数学成绩挺好啊！”

“那次发挥还可以。”江月琳低着头说。

“你第一次去找肖昱，是他让你去的吗？”

“不是。我自己去的，那几天的课我有些问题没想明白，就去找肖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