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向这位大伴儿的背影。 人是个忠心的,就是办事儿不够灵活,有时候脑子发木。 但是做阉人的哪个又不忠心呢? 忠心太廉价了。 高全匆匆返回内正司衙房。 “爷爷,宫外有消息。” 眼见高全回来,一位小太监赶忙凑上来,压低声音。 “哪条线?” “安” 听到小太监口中的字,高全骤然住脚。 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反而惊疑不定。 温岳废了,世人皆知。 兵马司副统领被陈忠的人抢了去,所以他才失去了司礼之职。 如今此线与他联络,反倒令他心生惊讶,莫不是个套儿? “拿过来给咱家瞧瞧。” 从小太监手里夺过密封的蜡丸。 一搓。 取出纸条,定睛一瞧。 本来凝重的神色陡然倾卸,脸上显露笑容。 “哈哈哈!” 高全畅快大笑。 心中积郁闷气一扫而空,面容多了几分狞色。 “好啊。” “我看你再怎么和我斗!” 小太监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爷爷如此开心。 但是他知道什么事情该知道,什么事情不该知道。 这个时候,更应该装聋作哑。 平复了情绪,高全瞥了一眼恭敬站在一旁不言语的小太监:“说罢,要什么赏赐?” “孙子只想跟在爷爷身边。” “你倒是个机灵的,不过无欲无求的人,咱家可不敢收。” “你没有欲望,那就是所有图甚大。” “咱家也不好激励你。” 高全眼帘微动,声音清朗,并不尖锐,反而显得宽厚。 “孙子想换身衣裳。” “很好。” 高全低垂的眼帘动了动,这才满意点头。 解下手指上的玉扳指,丢给那小太监:“拿着,自己去内正司置办一套像样的皮。” 时值晚秋,凉风渐起。 几日过去,宫中消息已经来了三四波。 皆为确定他是否真的成了大宗师。 宫闱的那位掌印大监的紧张可见一斑。 温岳倒是没有嘲笑他,因为他曾经也如此紧张不安、彷徨忐忑。 就感觉…… 四周具是悬崖峭壁,根本看不到希望。 那时候随便来一个什么稻草都要死死的抓紧。 好在,他得了机缘。 魂幡重新让他站了起来。 坦荡之余,温岳想不出魂幡有什么要害他的地方。 所以,这时候反而更加庆幸自己遇到了好先生。 温岳觉得这就是命。 当然,宫中信息倒也不全是这个,还是有许多有用的。 而且温岳着重让宫中那人帮他留意了一些消息。 以那位掌印大监的地位,虽被梁帝削了一职,依然是宫闱中最大的太监。 消息的准确性毋庸置疑。 得到了消息的温岳起身,准备去见见自家老爷子。 有些事儿,也该摊开说说了。 时日久,老侯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