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2年6月13日,信安堡(今俄罗斯乌兰乌德市)。 瓜尔佳·瑞林端坐在一张熊皮椅上,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这位罗刹使者,半响没有任何反应。但锐利的眼神,让前来谈判交涉的罗刹使者心中惴惴不安,不由担心这个鞑靼头领会在下一刻直接将他杀死在大厅里。 “告诉这个罗刹使者。”瑞林轻蔑地撇了撇嘴,然后转头看向旁边的一名布里亚特蒙古通译,“他们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主动放下武器,向我们无条件投降;要么把脖子洗干净了,等待我们大军的到来。整个北海及广大的岭北地区,都将是我们渤海国的既定领土,任何敢于反抗或阻挠我们渤海国大军推进的地方武装,最终都会被碾成齑粉,尸骨不留!” 提莫菲·莫兹戈夫听完通译的传话,脸色顿时涨得通红,瞪大了眼睛,看向瑞林。 这些鞑靼人的胃口如此之大,听他的口气,不仅要夺占整个贝加尔湖,还要意图染指广袤的西伯利亚地区,要将他们哥萨克人花费了半个世纪才攥取的地盘,统统纳入他们的辖下。 他们简直是……太狂妄了! 不过,在哀叹之余,提莫菲·莫兹戈夫也感到万分沮丧。自二十多年前,这些鞑靼人在阿穆尔河流域落脚后,迅速崛起。他们在很短的时间里,便利用丰富的人力优势和武器优势,将他们哥萨克人在阿穆尔河、乌苏里江流域建立的若干堡寨、据点逐一拔除,并彻底把他们逐出了这片富饶的两江流域。 待这些鞑靼人完全站稳脚跟,并建立渤海国后,他们得到了齐国和明国的大力支持,开始持续向北、向西扩张。在收降的哥萨克人和当地土著的指引和帮助下,不断侵袭哥萨克人建立的据点和过冬营地,势力从阿穆尔河流域,逐渐蔓延至结雅河(精奇里江)、石勒喀河、额尔古纳河、乌德河,以及目前的色楞格河流域。 他们完全按照当年哥萨克人从西向东探索扩张的方式,通过众多的河流、山谷小径,并以小船、雪橇为交通工具,一点一点地向西摸索前进。他们在攻占哥萨克人所据的城堡和营地后,会立即动员国内民众和当地土著,将这些关键据点加以巩固和完善,继而再彻底控制周边大片领土。 这些鞑靼人拥有可携带的轻型火炮,还持有比哥萨克人更为先进的燧发枪,不论是城寨攻坚,还是野外对阵,昔日勇猛无比的哥萨克汉子,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狼奔豕突。 去年七月,渤海国引兵八百余,进抵这座建于乌德河河口处的乌金斯克城堡。在一个多月的攻城过程中,虽然城里经过一番动员,集结了七百多武装士兵和志愿者,堪堪将敌人挡在城外,暂时保住了这座城堡。 但随后几个月,渤海国又陆续派来数百援军,并携带了更多的火炮,日夜轰击乌金斯克城堡,意图动摇守军的抵抗意志。 就在守军好不容易捱到寒冷的冬季,以为可以凭借酷烈的天气,将敌人逼退。却未想到,渤海国军队利用雪地爬犁,从后方运了一门18磅的攻城重炮至乌金斯克城下。 毫不意外,不到两天,坚固的乌金斯克城堡一段十数米的外墙被轰塌了,一千余渤海国军人和征发而来的地方土著,呐喊着蜂拥冲入城中。 在彻底控制城堡后,这些凶残的鞑靼人出于报复心理,将城里的所有成年男人全部杀死,并将人头一一割下,在城外的雪地上筑了一座恐怖的京观。 乌金斯克城堡正处在由西伯利亚通往中国、蒙古的“商贸之路”的有利地理位置上,是该地区最为主要商贸中心之一。同时,这里也是伊尔库茨克城位于东方门户,极具战略价值。 因而,当伊尔库茨克督军府闻知乌金斯克城堡陷落后,是大为惊恐,城中的军民也是惶惶不可终日。督军府除了向遥远的雅库茨克督军府和托木斯克督军府紧急求援外,还连续派出数波信使,前往莫斯科,向伟大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