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近代化的军队,但客观地说,中高层却依然是传统的封建官僚思维,在他们眼中,专业与技能虽然也重要,但听话和忠诚才最应该放在第一位。 大秦新军部分中高层军官,由于齐国军事教习严格的管理早就颇多怨言,甚至早就看齐国教习不顺眼了,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另外,齐国军事教习出于对大秦新军的发展前途考虑,曾数度建议大秦都督府,杜绝军队将领之间的裙带关系,革除不合格的军官,严禁地方帮派体系在军中蔓延。此举,无疑得罪了新军中不少中高层军官。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怀恨在心的新军将领不是有意无意在训练中磨洋工,就是明里暗里对齐国军事教习阴奉阳违。这些恶劣行径往往会让齐国军事教习暴跳如雷,斥为兵痞,但面对这群深谙人情世故,圆滑至极的军中将领,很多时候也只能无可奈何。 不过,考虑到秦齐之间的传统友好盟国关系,大秦新军中的“挑事”之人,也不敢做得太过,更不敢做到明面上来,以免彻底得罪齐国人。双方就在这种磕磕碰碰的情势下,勉力将大秦新军的战斗力和武备水平缓慢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总教习。”新军左翼千总熊仁甫骑马从旁经过,并递给他一个水壶,“天气炎热,喝点水吧。” “我不渴……”陆廷友没好气地说道,但递过来的水壶已经塞到他手中,并且,随着水壶递过来的还附着一张字条。 熊仁甫朝陆廷友点点头,然后径直打马向前奔去。 “南京。”趁着无人注意之际,陆廷友偷偷地打开了字条。 “南京?左翼两千余官兵打着去江宁演练的名义,却要进入南京城,难道是……” “兵变!”旁边的陆军教习、御武校尉(上尉)谢根山低声说道。 “没错!”陆廷友将字条揉成一团,然后塞入嘴中吞到腹里,“一会停驻休息时,你带几个人,马不停歇,立即先行赶往南京,报于我齐国陆军驻南京参谋团。” “是,长官!” —— 9月21日,凌晨,三时,紫禁城乾清宫。 昏厥十余日的承德帝孙征灏终究没有熬过生死之关,三日前,驾崩于乾清宫。内阁当即宣布,全国举哀,禁婚假、止娱乐,全城百姓一律着素服。 今天是承德帝驾崩第三日,也是停灵的第一天,巨大的楠木棺椁停放在大殿之中,大行皇帝此时已经被入殓在其中。昨日大敛,一百二十套冠冕衣物和六玉(玉璧、玉琮、玉圭、玉琥、玉璋、玉璜),按照礼制分列棺椁四周。传统祭祀天地四方的礼器,即以璧礼天,以琮礼地,以圭礼东方,以琥礼西方,以璋礼南方,以璜礼北方,敬告上天,大秦皇帝归去。 即将继位为帝的太子孙宏相已换上最重的“斩衰”服,一种以最粗的生麻布制作,断处外露不缉边,丧服上衣是为“衰”,以此表示毫不修饰以尽哀痛。 按制,大行皇帝停灵期间,所有宗亲大臣,皇子命妇等都要为大行皇帝守丧。跪于地上的毅王孙征淇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伸手揉了揉发麻的右腿,然后挥手招来侍候的太监,将他扶坐在一辆轮椅车上,便要离去。临走时,回头看了看跪于灵前的孙宏相,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此时,已荣升大秦皇太后的齐子依身着次重的齐衰服靠坐在门廊处,呆呆地看着殿内那副巨大的棺椁,对于毅王孙征淇的离开,似乎浑然不觉。 “太后。”贴身宫女凝珠轻轻地走到齐子依身侧,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何事?”齐子依问道,声音沙哑而干涩。 “徐州、镇江、扬州、滁州四地出现军队异动。”凝珠伏低身子,小声地说道。 “该来的,终究要来。”齐子依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么一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