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0年3月21日,长安东南,中梁山(今澳洲图文巴东南十五公里泰布尔托普山)。 “封!” 随着礼官一声高呼,陵墓的两面巨大石门缓缓合上,英王(齐大江)世子齐泽瑞匍匐在陵前,最后三叩首,随即被人搀起,一脸悲切地看着浩大的寝陵。 “十年前,大哥故去。如今,二哥也走了……”齐天望着寝陵方向,神情黯然,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悲伤。 “陛下,请节哀。”大齐平亲王、宪兵司令、骠骑将军(上将)齐大陆轻声宽慰道:“二哥以古稀之年薨逝,又得陛下厚赐,礼同王侯,可谓是极尽哀荣。陛下更是置皇室礼法于不顾,亲自为二哥送葬。……二哥若地下有知,当感念陛下洪恩。” “三哥,今日二哥大丧,你我二人且只论亲,无须论礼。”齐天看了看齐大陆,微微叹了一口气,“人生草木,一岁一荣。死亡,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公平,无论是帝王公侯,还是庶民走卒,谁也无法逃脱最后的宿命。” “陛下……”齐大陆担忧地看着皇帝,“陛下身体强健,几无隐疾,然后在稍加保养修生,定能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齐天笑了笑,“但最终还是要尘归尘,土归土,与天地融为一体。” “可是……,可是……,陛下为后人留下了一个庞大的帝国,必将为世人永久铭记。陛下之名,定然是千秋万代,虽死犹生。” “这个世界上没有长生不死的人,更没有千秋万代的帝国。也许,在我们身后数百年,子孙不肖,将我们费尽心血打下的基业都给败光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陛下……”齐大陆觉得皇帝今天的情绪似乎非常低落,只是,自己口舌笨拙,也不知道该如何规劝和宽慰。 “你说,人生不过百年,我们操心那么远的事作甚?”齐天自嘲地笑了笑,拍了拍齐大陆的肩膀,“我记得有一个欧洲帝王曾说过这么一句话,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这句话虽然听着比较混账,但他具有的心态倒是让人羡慕。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齐大陆看到皇帝陛下迅速调整了心态,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半响,突然冒出一句话来:“陛下是一个好皇帝。” “三哥,你这拍马屁的技术粗糙了点。”齐天玩味地看着自己的嫡亲三哥,“你应该跟内阁里的那些文官好生学一学,如何在不动声色间,就能让朕感到帝王之威,英明之举,又能让他们不至于显得太过趋炎附势,留有几分文官风骨。” “……陛下,不管怎样,在我心目中,你就是一个好皇帝。”齐大陆郑重地说道:“陛下心里,可是对内阁存几分不满?” “几天前,内阁通过了军部的年度军费预算。”齐天站在山巅,眺望着远处零星分布的村社和农田,轻声说道:“虽然不是最初的三千万预算目标,但规模也达到了两千七百万元,足足占了财政收入的百分之三十三。他们本来是可以顶住军部的压力,将整个军费预算再压一压的。” “那为何……” “因为,守勋取得了太子的支持。” “陛下,可是觉得军费……过高了?” “其实,不止军部,包括内阁其他各部,现如今花起钱来似乎愈发大手大脚。”齐天冷笑一声,“要知道,英格兰王国每年军费规模在三百多万英镑左右,折合白银不过八九百万两,便维持了一百余艘战舰,论海上实力,稳居欧洲第二。更不要说,他们还保有一万余陆军。而法兰西王国,每年投入到海军的费用大概在一千万两左右,便能将其海军实力迅速提升,隐隐有赶超英荷两国的趋势。” “那我齐国海军拥有两千多万军费预算,海上实力理应超过英法荷三国总和!?”齐大陆愕然不已。 “海军做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