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至第五日,火炮运抵前线,不断朝明军阵列轰击。未及半个时辰,明军阵势瓦解,不得不丢弃辎重,拖拽着车辆为掩护,开始缓缓撤退。 鄂扎当即领骑兵紧随其后,不断于明军两侧,往来奔袭射箭,毙伤明军无数。然而,正当清军行将展开勐攻,试图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歼灭这部已处于崩溃边缘的明军时,张家口来的明军援兵却陆续抵达战场,让清军好生郁闷。 鄂扎率兵与明军脱离战场后,远远地在旁边兜转监视。可明军数量多达两万,且有一千余骑兵护持,主将冯双礼更是明军积年宿将,丝毫未给清军任何可乘之机,缓缓往张家口退去。 此役,虽然阵斩明军两千五百余,还逐退了明军的进攻,但我大清方面的损失却丝毫不比明军低,伤亡三千余,绥远左近的蒙古部落、八旗村屯被袭二十余处,百姓损失两千七百余,牲畜数千。更为糟糕的是,汉人包衣耕种的麦田被践踏数万亩,眼见是绝了收成。 相较于拥有庞大人力物力的明廷,即使损失万把人,也很快可以得到补充,实力恢复如初。可我大清每损失一个人,一头牲畜,甚至一棵麦苗,这上哪里去补充? 大漠苦寒,生存不易,各种物资极度短缺,要不是数年前从京师、河北、山西等地撤出时,掳掠了数十万的丁口和无数物资,在面对明军的几次攻袭下,早就不堪以战了。 即使这样,清廷还在不断地勾连此前的边地商人,将关内的诸多粮食、铁器、茶叶,以及其他物资不断地走私至大漠。同时,清廷还组织了几支官方的商队,前往甘陇、西域,以及遥远的岭北,分别同吴三桂、叶尔羌汗国和罗刹人交易。 然而,从昨天到今日清晨时分,从张家口、大同等地陆续传出一些不好的消息。昔日帮着我大清走私的几家边地商人,遭到伪明的彻底清洗。 范、王、靳、田、翟等几家,不分男女老幼,均已被明军锁拿下狱,家产悉数被充公。期间,数十名隐匿于各地的大清细作,也被明军拿获,负隅顽抗被当场格杀之人,则枭首后,悬挂于城头示众。 康熙闻报后,呆立半响,随即便这般枯坐宫中,饮啄不止,似乎在宣泄胸中郁郁之气。 自从去年,孝庄太后身染风寒薨逝后,年轻的皇帝似乎愈发显得焦躁不耐,动辄因小错而重责宫女和太监。对朝堂中的文武大臣,也充满了警惕之心,但有违逆言悖之举,必然遭到罢斥,甚至予以处斩,以警诸臣。 想来,皇帝应该是背负了太多的压力。我大清历经太祖、太宗、世祖三代经营,好容易杀入关内,御临天下,建立我大清万世之基业。却不想,在伪明的二次北伐攻势下,连战连败,丧师失地,最后不得不退出关内,远走大漠。这一切,如何不让年轻的皇帝心生愧怨之心。 更不要说,作为我大清的龙兴之地--辽东也无法安然回返,那里可是我八旗无数的先辈寝陵坟冢之所在呀!据闻,伪明出于报复心理,将辽东俘获的所有八旗官兵和妇孺,尽皆贬为奴籍。甚至还一度考虑要将位于盛京的永陵、福陵和昭陵给掘了,将太祖(努尔哈赤)、太宗(皇太极)及以上六世祖的遗尸起出,要枭首示众。 不过,鉴于当年我大清曾厚殓崇祯帝(修建思陵预算3000两银子,最后竟然没有用完),并且还对伪明历代皇帝寝陵加以妥善保护,伪明辽东总督制止了这种掘陵的卑劣行为,让身处归绥的众多满洲八旗王公贵族均松了一口气,不由暗自庆幸,还好当年的一时善举,换来如今的善报。 “皇上,索额图、明珠、图海三位大学士请见。”一名太监跪在康熙面前,战战兢兢地上前禀报道。 “……宣!”康熙将酒杯放在小几上,挥挥手,示意内侍将席桉撤了。 索额图、明珠、图海等三人跪参康熙后,垂手侍立于一旁,却谁也没有上前参奏,反而彼此偷偷地交换着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