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段文勋,“而且,大维齐的命令中,是禁止你们保有任何武力。所以,你们想在苏尹士港附近修筑堡垒,是何用意?” “总督大人,虽然你们在苏尹士城驻扎了三百余禁卫军,但安全形势仍旧不甚乐观。”段文勋听完通译的翻译后,苦笑着说道:“附近的部落武装时有出没于苏尹士港周边,对进出港口的我齐国的商人和货物造成严重的威胁。另外,随着苏尹士港的日益繁盛,总督大人就不担心会有某些充满野心的地方帕夏生出夺占的心思?当然,若是总督大人有心,也可以增派更多的禁卫军前来苏尹士城,保护这座具有重大商业价值的港口。” 萨汉总督笑了笑,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慢慢地品啄着,对段文勋的所说的话,未做回应。 “其实吧,我们在苏尹士港也并不是想修筑堡垒。”段文勋俯身过去,端起酒壶,将萨汉总督的杯中又倒满酒,“我们只是要将那里的货栈稍微建得高一点,结实一点,万一遇到部落武装或者某个帕夏底下的马穆鲁克骑兵,也能多坚持一会,等待你们奥斯曼禁卫军的救援。” “那你们齐国人是不是还要在那座坚实高大的货栈里布置火炮,装备火枪呢?”萨汉总督问道。 “总督大人,我们驻守于苏尹士港的人员,均为商人和伙计,毫无任何战场经验,若是不备一些火炮和火枪,如何能凭借必要的防御设施来抵抗非法武装的袭击和劫掠?” “你们这样做,会让大维齐的权威受到冒犯,甚至是对他的一种挑衅。” “大维齐不会来埃及的。”段文勋微笑着说道:“至于偏僻的苏尹士港,他更不会来了。” “你们齐国人呀,就是这么没有安全感。”萨汉总督摇头说道:“五年前的苏尹士一战,埃及各地帕夏和周边部落都知道你们齐国不好惹,怎么会轻易再来袭击你们?……但我还是要警告你们一下,大维齐的尊严是不容冒犯的,帝国的权威也是不容挑衅的。你们于苏尹士港修筑的货栈,最好不要太突兀,护卫持有的火炮和火枪,也不要太过张扬。毕竟,整个埃及都是帝国的辖地。” “多谢总督大人的善意提醒。”段文勋笑着说道:“为了表示感谢,我们齐国的商人已经往总督府送上了一些汉洲的“土产”,请总督大人享用。” 萨汉总督闻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在埃及总督任上已经有十年了,算的上历届中任职最长的总督。本以为,在尹斯坦布尔政争失败,被一脚踢到埃及,怕是只能于开罗虚耗几年,就此远离权力中心。 却不料,帝国和齐国关系却日益变得密切起来,并且在齐国海上力量的强势介入下,一举打破了葡萄牙人和荷兰人对印度洋地区的贸易垄断地位,并重新建立了一条稳固的东方贸易航线。无数的齐国工业制成品和东方特有商品,源源不断地经红海,流入至埃及,然后再输往帝国本土和地中海沿岸。 大量的对外贸易和过境贸易,让昔日一潭死水的苏尹士、开罗、亚历山大,逐渐兴盛繁茂起来,相应地也带动了阿拉伯、波斯和印度等地区的商人不断涌入埃及。 商流、物流、人流,意味着无数的物资和财富不断地汇入埃及,进而为帝国创造更多的税收,再加上齐国提供的各种军械武器也从埃及中转,这骤然使得埃及总督的地位变得重要起来,也受到了素丹陛下和大维齐的特别关注。 作为帝国在埃及的代理人和监督者,萨汉总督也从当地日益繁盛的贸易当中,获得了大量的财富。齐国商人更是知情识趣,时不时地向他敬献各种“土产”,漂亮的波斯女奴、晶莹剔透的汉洲珍珠、堪为艺术品的景泰蓝和瓷器、精巧的纯金怀表,以及大量可爱的金币和银币。 作为回报,萨汉总督也为齐国商人提供了周全的安全服务和各种贸易便利,真神教义中有关贸易利润不得超过10%的禁令从未真正在齐国商人身上实施,甚至帝国规定缴纳的进出口税,也任凭齐国人自行申报。 在埃及,齐国人已经逐渐成为一个比较特殊的群体,他们享有比其他国家商人更多的贸易特权和政治特权。不仅开罗的权贵会尽力笼络他们,以期取得更多的商品代理,就是各地的帕夏,也会不遗余力地对他们进行拉拢,在设法获取急需的各类物资商品的同时,期望能从齐国人手里弄到一些可以壮大自身武备的优良军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