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六欲的普通人,偶尔懈怠,或者恣意妄为,在所难免。那位黄先生所言,纵观华夏数千年历史,贤君明主,存者廖廖,多的是碌碌无为之辈,也不乏暴虐残民之君。所以呀,君王独夫,非国家之福呀。” 齐子兴愕然地看着父亲,对这番话有些不明所以。 “以后,是要弄一个君臣相制的顶层设计,为我们王室后人存亡计,也为这个国家民族未来计。”齐天看着自己的长子,“作为君王,务必要克制内心的诸多欲望,不论是内心纵乐之欲,还是贪恋权力之欲。如此,你就是一个有为的君主。” “孩儿……记下了。”齐子兴点头应诺道。 “好了,陪着我一上午,尽是无聊的政事,想来是有些苦闷了。去找你的弟弟妹妹们去玩吧。少年人该有的肆意快乐,还是要尽情释放的。”齐天拍了拍长子的肩膀。 “父王认为现在的大明已然不存在挽救的余地了?”因为王宫里有一位来自大明皇室的母妃,耳濡目染下,内心深处是极为倾向于大明,倾向于朱家王朝,因而,齐子兴走了几步,突然转身,有些不甘地问道。 “若要图存,只能求变。”齐天想了想,说道:“本来在登来永初朝廷覆亡前,他们已经开始进行适度的改变了,很多事情也朝着好的方向前转变。若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登来民生得以恢复,然后凭借着超出清虏统治区的经济条件,慢慢的辐射和吸引山东、江淮、河北之地的民众影从,或许可以星火燎原之势,发展壮大,最终驱逐清虏,重整大明。但很可惜,清虏一举覆灭了永初朝廷,熄灭了大明最后的希望之光。” “而如今南京的广德朝廷,因为孙可望、李定国、郑芝龙等强力地方势力的介入和掣肘,大明没有资本,也没有能力去改变既有的社会生产模式和官僚乡绅制度。但孙可望是流民军出身,反倒没有太多顾忌和掣肘,说不定能弄出一些新的变化。” “父王,我汉洲之地,所居之民皆为大明流散移民而来,如此局面是不是更能试行我齐国所推各项新法,而未曾有任何掣肘之阻?”齐子兴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错,一张白纸好做画。”齐天点头说道:“今日我齐国若干施政之道,放到大明那般环境下,恐怕就有些难以实行。比如,各个厂矿企业中的众多机器,还有正在不断改善提升的蒸汽机,以及规模日益扩大的棉纺工厂。要是以大明众多富余的人口,自当会以人力为先,而不会费时费力地搞出那些被文人斥之为奇技淫巧的各类机器。就更不要说,政府颁布的诸多法条中对商贾和商事的保护和规范,以及不少限制政府滥用权力之规定。” “若是孙可望真的篡了大明皇帝位,我们该如何应对?” “其实,对于大明皇帝最好的结局,就是成为一个虚君,一个名义上的国家首脑,将所有军政大权尽数赋予孙可望。如此,或许可以保证大明境内各方势力的平衡,不至于分裂,甚至彼此攻伐内斗,而大明皇室也能得到一个好的归宿。”齐天说道。 “但我们华夏数千年历史进程中,但凡权臣或者篡位之辈,似乎极少能善待前朝皇族。对此,我们只能派出信使代表前往南京,极力劝服孙可望勿要做出悖逆之举,以免如今大好的抗清局面再次出现反复。但我们也要做最坏的打算,不可低估孙可望会凭借现在拥有的实力而滋生强大的野心。” “我们需要据最坏打算,增兵大明地区吗?”齐子兴跃跃欲试地问道。 “你觉得我们需要增兵吗?”齐天笑着反问道。 “无论大明出现何种情况,我们齐国都应该将现有兵力进行相应增加。”齐子兴郑重地说道:“若是因孙可望野心滋生,而至南方大乱。我们齐国可驻兵袭扰清虏北方地区,使其不能大举派兵南下。若是孙可望暂时收了篡位野心,联合南方各个抗清势力,准备北伐中原,我齐国亦可以奇兵于清虏侧后予以响应,使清虏顾此失彼。另外,加大派驻军队于大明地区,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