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来安汶也有大半个月了,荷兰人应该得了信,不至于还傻乎乎地派出两艘商船前来此地。”启明号舰长万长树说道:“俺认为,荷兰人的支援舰队必然在后面,他们分明是想用两艘商船,将俺们诱到他们设定的海上战场,以便围杀俺们。” “老万这般推测,跟俺想的一样。”罗汝成笑着说道:“俺们本来也是作为诱饵,想着将荷兰支援舰队引至东北方向的那个岛屿附近(塞拉兰岛)。如今,两个诱饵要遇到一起了,那就看谁能快速地将它给吃下去。” “提督大人,俺们现在就杀过去?”万长树问道。 “不,俺们待在这里不动。”罗汝成想了一会,说道:“现在是正午时分,若俺们赶过去,也差不多到了傍晚了,那时肯定也无法进行更长时间的交战。俺们要是返身逃往东北那个大岛,荷兰人未必敢追过去。莫如,就任由荷兰人将俺们堵到这海湾深处,与他们进行一番缠斗。然后,给俺们大舰队制造机会,再将荷兰人堵在里面!” 船上众多军官闻言,顿时呆住了。 罗汝成这是在将他们4艘战船直接扔到荷兰人嘴边,而且还是在这狭长的安汶海湾中,若是对方支援舰队战船众多,说不定就将他们逼入海湾深处,然后只要守住安汶港之间的狭窄海道,足以将他们困死在里面,甚至俘获他们。 “咋了?一个个是怕了吗?”罗汝成看见众人均露出惊疑的神色,晒然一笑,“过了十年,诸位就开始惜命了?” “老罗,你莫要激俺们!”扬明号舰长姚武眉头一挑,“在海上的,哪有胆小惜命的!俺们此前计划是将荷兰支援而来的舰队引至东北那个大岛附近,以便让俺们的埋伏的大舰队予以围歼。如今,你建议直接将俺们这四艘战船摆在此狭长海湾中,主动置于荷兰人舰队围困当中。若是大都督他们未能及时赶来,俺们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打仗,哪有不冒风险的。”罗汝成缓缓地说道:“将荷兰支援舰队引至东北那个大岛附近,虽然俺们不需冒任何风险。但谁敢保证,荷兰人就会跟着俺们走?即使他们追着俺们到了那个大岛附近,那里海面开阔,无遮无拦,荷兰人只要跑得快,捱到晚上,总能逃脱几艘,甚至是一半。” “可若是俺们将荷兰支援舰队拖到这海湾深处,然后大都督赶来,再将荷兰人堵在这里,然后分出部分舰船拦截他们进入港口。那么,俺们就有很大几率可以全歼他们来援舰队。” “……那要是大都督未能及时赶来,那又如何?”扬武号舰长曹新忠轻声问道。 “若是大都督未能及时赶来。……那俺们唯有死战,为大齐尽忠了!”罗汝成正色说道。 众人闻言,半响无语。 “干了!”扬威号舰长鲁正亮突然说道:“我们就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并且还要在安汶港荷兰人的面前,将他们的来援舰队尽数围杀,如此,方可震慑荷兰人,获得他们应有的尊重。” “拼命而已,十几年前,俺们在登州,后面又在海上,也不是没拼过。”万长树点头说道:“就如提督大人之议,俺们就在这安汶海湾中与荷兰人好好拼杀一场!” 姚武和曹新忠亦点头表示同意。 “诸位放心,大都督肯定会及时赶过来,与俺们内外夹击,将荷兰人的来援舰队尽数围杀于此。” 罗汝成当即命令随行的两艘飞鱼快船,立刻前往舰队主力锚地,通知他们做出的作战计划,急速赶来。 当日傍晚,十余艘荷兰武装商船陆续出现在安汶湾入口,赫然发现四艘汉洲舰船摆出了攻击阵型,朝着打头的两艘武装商船,便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