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君实,对于迎娶大明公主,老夫不知道王上是什么态度,但老夫知道,不论是齐国官员,还是国中民众,对此都是乐见其成的。”毕懋康说道:“但你们需将自己的态度稍稍调整一二。可能是受我家大王影响,齐国上下似乎都信奉一个原则,那就是,实力决定地位,拳头大小决定话语权。……还有一句非常霸道却很有哲理的话,真理就在火炮射程之内?” “真理就在火炮射程之内?!”朱仁堂闻言,眼角抽搐了几下,便要开口辩驳,可看到毕懋康讥诮的神情,立时想到如今大明永初朝廷面临的险恶形势,然后嘶声问道:“孟侯公以为大明此番情势,无有资格与齐国和亲?” “君实,你理解差矣!”毕懋康说道:“老夫之所以要与谈及实力和话语权的问题,非为羞辱大明。你等使团人员想必也与齐国官员有所接触,就没感觉到他们与大明的官员有何不同吗?” “有何不同?”朱仁堂下意识地问道。 “齐国的众多官员,虽然学识不高,儒学不精,但其最重实务,不好虚谈。”毕懋康正色地说道:“反观昔日大明,从万历年间到崇祯年,不论是楚党、浙党,还是东林党,以煌煌大言为好,互相攻讦,彼此拆台,于朝廷而言,几无建设,于百姓更是无惠民之利,反而误了国家和社稷。” “如今大明危亡,江山沦陷,几欲再演蒙元之事。此时,大明凡有志之士,当该奋发有为,励精图治,上要扶保社稷,下要卫护黎民。而昔日煌煌大言,虚妄之说,当可休矣。如今,以明齐和亲之事,诸君可暂且放下所谓上国之态,务实诚心地将此事圆满促成,以成两国秦晋之好,彼此守望互助之势。” “齐国从一荒僻之地起步,以数百人立基,十余年时间,据地数千里,拥民二十余万,压土着,击土邦,抗西夷,雄踞南方大陆,此番成就可不是靠着煌煌大言而能做出的。求真,务实,好勇,争先,这些积极理念和特质已逐渐深入汉洲之民心中,并为此推动汉齐不断发展和不断进步。” “大明到了此番情形,是该变一变了。若不然,纵使我齐国倾尽全力,耗费无数心力,也无法为大明再续国柞。需知,人要求活,必先自救。” ——————————— 安里·克雷多带也满意的笑容走出王宫,随后,不由回头又看了一眼这座更像是皇家园林的地方。虽然没有巴黎罗浮宫的奢华,也没有英格兰汉普顿宫厚重,但进入这座齐王宫里,却让人感到非常轻松和愉悦。东方式亭台楼阁,婉转曲折廊桥,古韵般的飞檐吊拱,还有宽敞通透的大殿,依山傍水的景致,布局巧妙的花草树木,深入其中,不禁让人流连忘返,并为这充满东方古韵的建筑而惊叹不已。 哦,对了,那位年轻的国王又将迎娶一位妃子,来自大明的美丽公主。这座清幽而又雅致的王宫此时正在进行一番装扮,为即将到来的盛大婚礼做着准备。 这是克雷多第三次来到汉洲,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数年时间,他在欧洲搜罗了大量的能工巧匠,并将他们带到了汉洲。尽管有部分工匠所会的手艺在汉洲人眼里有些无足轻重,甚至是比较落后的。但康慨的汉洲国王,还是与这些工匠签订了若干年的服务契约,并支付相应劳动报酬。 当然,对克雷多本人,也给予了大量的物质回报,精巧的汉洲工业制成品,圆润饱满的珍珠,珍贵的皮毛,以及那一枚枚可爱的金币和银币。 两个多月前,克雷多历经千辛万苦,再一次来到汉洲。这一次,他从欧洲的波希米亚(今捷克和斯洛伐克境内)“拐带”了四名掌握了生产制造镀锡铁(俗称马口铁)工艺的工匠。 汉洲那位年轻的国王闻知后,表现得非常欣喜,立即将这几名工匠带去了一个叫黑山城的地方,开始进行试生产。这些汉洲人似乎对于任何一样新技术和新产品,都有着异乎寻常的重视和关注,并想方设法地将其投入到实际应用当中,最终又实现某种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