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数门火炮在此处就好了!”李发德伸手指着河对岸建奴军中一片旌旗所在,“朝着那里一顿勐轰,肯定可以击杀几个建奴将领。” “若是带了火炮,一会咱们怎么跑?”徐传兴摇头说道:“难不成最后还丢给建奴呀?” “要是击杀几个有分量的建奴将领,几门火炮丢也就丢了。”李发德笑着说道:“俺们在山东一年时间,击杀俘获的最大建奴将领,也不过是一个参领。若是在此能弄死一个贝勒或者一个王爷, 那岂不是名扬天下了!” “我们不是还俘虏了石廷柱嘛,他可是建奴的八旗汉军镶红旗固山额真(即都统),已经算是建奴的高级武官了。” “一个汉奸奴才,怎么算是建奴的高级武官!”李发德鄙夷地说道:“俺是想要击杀一个真正的建奴高级将领,最起码也得有封号的吧。” “莫要小瞧人家八旗汉军。”牛虎走了过来,笑着说道:“俺们审了不少建奴俘虏, 也晓得人家八旗军中,满洲八旗和汉军八旗, 其实地位相差并不大,都可以算作建奴的嫡系精锐。” “可俺觉得,这八旗汉军就是比满洲八旗要差那么一点。”李发德说道:“俺寻思着,若是将满洲八旗多杀一些,他们人少了,是不是就镇不住那些八旗汉军和众多的大明降军了。说不定到时候,他们自己就乱了起来。” “哪有这么容易啊!”牛虎摇头说道:“俺们才多少兵,能杀几个满洲八旗。如今,俺们在山东搞出这么大动静,就是延缓建奴南下攻略江淮,让南京弘光朝廷多些时间,好整合军队,布置防务。如今,据俺们骑兵探查, 建奴追过来的是八旗满洲骑兵和八旗蒙古骑兵, 兵力大概有七八千左右。” “俺瞧着黑压压一片,以为有一万多呢!”李发德不以为意地说道:“那他们就没带步卒, 没法攻城喽。……建奴已经绕道去河水下游了, 估计要从俺们后面杀过来。俺们该撤了吧?” “嗯, 该撤了。”牛虎点头,随即命令道:“稍后,你带陆战一营和自救军先往南,撤入山中,然后退至青州。俺带着剩下的人再守一个时辰,跟建奴耗耗时间。” “行,俺这就去准备。”李发德说着,转身朝陆战一营的军阵走去。 看着河对岸的齐国军阵开始变动,竟然在与我大清数千铁骑的对峙中,分出一半的军伍朝南面的山岭撤退,浑然没把我大清军队的威胁放在眼里。 婶婶可忍,叔叔也不能忍呀! 阿巴泰立即又分出数队骑兵,在几处水位较浅的河段渡河,并命数千骑兵下马,在河边张弓搭箭朝着河对岸抛射羽箭,掩护骑兵过河。 齐国陆战队稍稍后退数十米,在河岸边五十多米处重新列阵, 在建奴骑兵渡河时,并未开枪射击。但在对方骑兵踏上岸边滩涂,还尚未提起马速时,好整以暇地开始排枪射击。 随着火枪地不断射击,一队队刚刚登岸的建奴骑兵瞬间被击倒在滩涂上,建奴濒死的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对岸建奴愤怒的吼声,与火铳声响成一片。 眼见着骑兵徒劳地跨过淄河后,被对岸黑衣军一一射杀在滩涂上,而己方弓箭却无法伤到对方丝毫,阿巴泰是看得睚眦欲裂,急令部队撤回。 随着一阵微风吹过,阿巴泰坐在马上,看着河对岸阵列肃然的黑衣军,心中生出一丝寒意。临阵大胜,却无丝毫欢言喧哗,仍旧端着火枪,隔着一道不宽的淄河,遥遥地对着他们。 此军乃是劲敌呀!难怪巴哈纳、豪格等人先后败阵于登莱,丧师失地,损兵折将。而且这等劲旅,居然保扶大明太子,且据于登莱,就在北京之侧翼,威胁之大,恐怕在击灭顺军、南方伪明之后,当属于此了。 战场安静了约两刻钟,就在阿巴泰焦急地等待汉岱所部能快点绕行于对面黑衣军身后时,却发现黑衣军又分出半数军伍,稍事整理行装,然后朝着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