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得知,京师又戒严了,并执行夜间宵禁政策。说是关外建奴要起大军入破关入围,城中要防备建奴细作的混入。不过,城里的基本日常生活和商业活动还是可以进行的,所禁止的也是大规模人群聚集和一些重大的户外活动。 正午时分,使团队伍终于进入了内城,随后便直奔鸿胪寺附近的夷人馆,准备安排这些来自汉洲大陆的齐国使者入住,等待崇祯皇帝和内阁的诏命。 “这位仁兄请了。”在接近鸿胪寺的时候,鸿胪寺主薄薛恒春见街上行人急色匆匆地往西市赶去,其中不乏有朝廷官员,心中好奇,拉住一位青色袍服的官员(明代五至七品官员着青色官服)轻声询问道:“观诸位行色匆匆,敢问京城可有大事发生?” “今日午时,在西市(今北京西四牌楼,在明代为杀头刑场),当斩私款建奴而辱国的陈新甲。”那名官员疾色道:“此子误国误君,该当问斩!” 薛恒春闻言,愣了愣,随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以前曾与原兵部尚书傅宗龙的长子有旧,是知道一些内情的。这兵部尚书陈新甲名义上是“私款建奴”,可这一切,却都是在当今崇祯皇帝私下授意进行的。如今,为了平息汹汹舆情,却被陛下拿来当了替罪羊。 “这位大人,被杀的陈新甲为何人?”黄子加在旁问道:“居然会有这么多的人去观刑。” “新甲,乃我大明前任兵部尚书。”薛恒春小声解释道。 兵部尚书?黄子加愣了一下,这可是国家政府当中的大员,竟然会被当众处斩,太不可思议了。 “他犯了什么罪?” 薛恒春看了一眼这个有些南洋土人模样的齐国使者,心说,你一个番邦使者,怎的如此好奇,非要对我大明即将处死的一名官员,而寻根问底。 “与建奴私下议和。”虽然心里面认为陈新甲多半是被崇祯皇帝当作了替罪羊,但传统儒家伦理,臣不言君过,只能含糊地这般告诉黄子加。 “哦……”黄子加轻轻应了一声,不过心里面却并不认同这个理由。一个大明朝廷的高级官员,竟然能私下与建奴议和,他做的了主吗?像去年十二月,我大齐与荷兰人谈和,可是全程都有王上参与制定基本的谈判条件和原则。否则,你一个兵部尚书费尽力气与建奴谈了条件,可一旦呈上去,皇帝不满意,你不是白瞎功夫吗?说不定就惹得建奴发作,以为你大明在戏耍他们。 齐国使者一行住进了夷人馆,鸿胪寺少卿左友义告诫黄子加等人,勿要随意外出,一应吃喝日用,均有馆舍人员供应。若是要采买什么物品,亦可委托馆舍属吏代为交办。待他向鸿胪卿复命后,自然会有相关人员过来与之交接。 至于皇帝陛下何时召见,那只有耐心等待,宫中传出上谕后,会有礼官前来指导他们觐见礼仪和注意事项。 “我家王上给大明皇帝写了一封信,不知大人可否予以及时送呈?”黄子加问道:“送呈后,几日可得回信?” “此事,需要内阁几位大学士先行审核定夺,至于何时呈送陛下,我等官职卑微,无法确切告知你等。”鸿胪寺少卿左友义说道。 开玩笑吧,一个番邦小国自封的国王,居然想当然地给我大明皇帝写信。你以为是拉家常呢! 任何藩属国的国书和觐见请求,都是要经过内阁审阅的。万一,你哪个番邦小国在国书,或者信件里有冒犯我大明皇帝威仪的言辞,然后又呈送到陛下面前,岂不是要闹出大乱子。 黄子加闻言,心里颇为无奈,不过却也没有抱怨。大明,毕竟是一个拥有亿万民众的庞大国家,各种内政外事自然纷繁庞杂,他们一个万里之外的偏僻小国,前来觐见大明皇帝,建立外交关系,对齐国来说,可能是一件大事,可对于大明来说,可能仅仅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琐事。 既然如此,那就等吧。这大明朝廷即使再忙,也不至于将他们齐国使团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