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和讨论共和国的所有内外大事。 按理说,他应该为此踌躇满志,或者志得意满,继续在政界深耕,或许能成为这个强大共和国主要决策者之一,也是未来可期的事情。 但是,路德维德心里总有一股深深的遗憾。原本进入东印度公司,又远涉重洋前往东印度群岛任职,除了历练政治和经济方面的事务经验,还有就是为了搜刮和积累巨额的资金,为以后的政治前途能走的更远,免除经济方面的后顾之忧。 然而,1637年郁金香泡沫的破裂,让他所有的投资(投机)损失惨重。当他返回荷兰本土的时候,面对十数万盾的多头合约支付,让他差点陷入财政破产。他从远东地区积累的数十万盾财富,旬日间灰飞烟灭。为了保持自己体面的生活,他不得不忍痛抛售了大量从远东地区携带回来的珍贵瓷器、玉器和珠宝。 昔日豪奢富贵的庄园被变卖,成群的仆从佣人被辞退,家族经常举办的舞会和沙龙也相继停办,曾经最为顶尖的贵族生活,一下子沦落到国内普通阶层领域,这都使得路德维德感到巨大的落差,心里也是万分痛苦。若是他了解并读过中国宋代司马光《训俭示康》的文章,就会非常认同其中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曾经拥有的,一旦失去了,心中总会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再去获得。是的,路德维德在这几年内,施展各种手段,试图再次获得以前拥有的财富。但是,联省共和国毕竟是一个各种规则和法律较为健全的新式国家,靠着普通手段,是无法快速积累巨额财富的。他也曾指使家族成员从事利润丰厚的远东贸易,也许是运气实在太差,好容易积攒购买的商船,在波浪滔天的好望角附近沉没了,让他再次损失大笔资金。 就在路德维德感到财富的幸运之神逐渐远离自己的时候,前几日,东印度公司董事会主席根里赫·海德尔前来咨询他关于东印度公司陷入远东地区纷争,而需要采取什么合适的对策。他突然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路德维德家族的再次兴起,可能还是在远东。说得更为准确的话,将要获得巨额财富来的源应该是在那个汉洲。 “西恩,安里,我这里有个疑问,想从你们那里得到合理的答案。”康尼特·路德维德郑重地看着自己的长子西恩·路德维德和他忠实的管家安里·克雷多。 “父亲,你的疑问应该是非常重大而又尖锐的,我不敢肯定可以给出你合理的答案。”西恩·路德维德也是一脸严肃地说道:“但我将根据自己所获得的知识和经验,尽量给予你回答。” 管家安里·克雷多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他会慎重考虑他提出的问题,并做审慎性地回答。 “对于你们来说,一个家族的兴衰重要,还是一个人的信誉和忠诚最为重要?” “家族。”西恩·路德维德毫不犹豫地答道:“有时候,信誉和忠诚的目的,其实也是为了家族的发展和兴盛。” “先生,在这个日益复杂多变的时代,只有一个家族能保持长盛不衰,个人才会拥有一个稳妥的支撑和强大的助力。”管家安里·克雷多说道:“信誉和忠诚,对于个人而言,只是手段。” “安里,你对我们曾经的朋友曹和他所据有的汉洲,是怎么看待的。”康尼特·路德维德朝管家安里·克雷多问道。 “曹,是一个好人。”管家安里·克雷多笑了笑,说道:“听说巴达维亚那边在汉洲手里吃了些亏,不得不说,曹在汉洲做得不错,有点超出我的预计。” “汉洲以后会是东印度公司在远东地区最大的威胁吗?” “先生,你以前的判断依然是正确的。汉洲以后发展强大了,会是东印度公司最大的威胁。”安里·克雷多想了一下,说道:“但是,他们汉洲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曹的年龄,而且我们离开的时候,他似乎还没有继承人。要知道,跟着曹一起开创汉洲基业的,是一群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