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心里倏地多跳动一下。
从前,他一心只扑在读书上,只觉男女情爱是最浪费时间不过。
眼下,梁文山愣在原地,不自觉呐呐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见云。”*
玉桃并未听清,歪着头问道:“什么?”
梁文山这才回过神来,稳了稳心绪,决定永远将它埋在心底。隧岔开话题道:“我需要何时开始来上工?”
玉桃看着自己红肿的脚踝,想了会道:“怕是得等两三日让我养好伤了。”
这两三日,既是给自己的脚养伤,亦是,她想任性一把。
听闻转过年来三月就是春闱,满打满算还有三月的时间,她要努力,要赚很多很多银子。
等这三日过后,她便不再让自己想宁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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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玉桃因为养伤,早早上了床。
房间一如往常裴宁还没离去的样子,就连红烛燃剩的蜡油,还安静地躺在烛台托盘里。
玉桃半跪在床上,点燃那些蜡油,然后抱着双膝坐着,静静看那燃烧的火苗摇曳。
只是没一会,火苗便再次熄灭。
只剩下屋内的一片黑。
玉桃便呆呆地维持原姿势坐着,一只手默默摸索靠外侧的半边床。
那是曾经属于裴宁的位置。
就在玉桃发呆时,小雪叩响了门。
她一手端着油灯,探出一只头来。
玉桃望过去,招呼着小雪进来。
玉桃笑:“小雪你真好,今晚你陪我睡吧。”
小雪安静地点点头,将油灯放在原有蜡烛的托盘上,摸摸玉桃的头发,将床尾的被子贴心盖在两人身上。
油灯熄灭,房间内再次黑了下来。
屋内只剩两双亮晶晶的眼睛还睁着。
玉桃盯着梁上,好一会开口:“我们现在这样,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小雪在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攥着玉桃。
玉桃的手那样凉,那样冰。
小雪的心也跟着疼起来。
“你说,我们要真能回到小时候就好了,那个时候有爹爹,也有娘亲。咱们两个还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后面渐渐没了声息。
小雪抿着嘴,忍住哭的冲动,偏过头去。
只见玉桃的眼角,一滴晶莹的眼泪滑了下来。
那滴泪打在小雪的心上,她捏紧自己的衣角,强迫自己也没有跟着哭出来。
玉桃在伤心,但她不能跟着哭。
如今,裴老爹和玉桃娘亲都走了,她要做玉桃的姐姐,支撑着玉桃走下去。
她看到从前那个傻憨的赘婿摇身一变换上了华服。
她看到门口跪了一地的人称他为“太子殿下”。
她看到赘婿经过她身边时,红了眼。
小雪悄悄擦掉自己眼角的泪,在温柔的夜色里抚摸上玉桃的头发。
她无法说话,只能用这种最简单的方式来安慰她。
“我不承认我配不上他,可世人皆说我不配。”
安静的黑夜里,玉桃在小声抽泣,“我心里憋着一口气。”
“宁郎说让我跟他进京,可我要是真跟他一走了之,只会更让人瞧不起。”
“我不想做那被圈养在一方城墙里的金丝雀,一生都只能祈求夫君的施舍与爱意过活。”
“我希望自己是有能力与他平起平坐的。”
“我要努力做那个配得上宁郎的人。”
小雪抓起玉桃的手,在她的手心里认真且仔细地一笔一画写道。
玉桃感受着掌心的暖意。
小雪写的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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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定吕辛一行人一路快马加鞭不休不眠,终是赶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