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喜欢不起来。
但让一个皇子这样站着给她敬茶,玉桃也是心慌的,她也不想看兄弟两人闹得太僵,于是伸出手接过了那杯茶,然后一饮而尽。
此时,宫烨承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死盯着喝茶的玉桃,真恨不得里面加的是□□,毒死她。
裴宁抱臂羞辱完宫烨承后,轻描淡写道:“给你嫂嫂敬完茶了,没事你就回去吧。”
“回……回哪?”宫烨承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
裴宁瞥了眼门外:“从哪来回哪去啊。”
拳头数次捏紧,又再次松开。
这里不比皇宫,闹起来也只是他吃亏。
如今既已知道太子并未失忆也并没有成为个傻子,那他也没有必要留在此地,还是抓紧时间回宫与母后商量对策才是。
宫烨承愤恨地一甩衣袖,抬脚迈步。
“等一下。”裴宁再次开口。
宫烨承回过头来目眦欲裂道:“还有什么事?!”
裴宁抬起下巴:“不付账就走?”他闲庭若步走上前,“虽说我们是亲兄弟,可也得明算账。”
宫烨承气得差点吐血:“我连杯水都没喝!”
“你倒了茶,还踩脏了我们酒楼的椅子。”裴宁摊开手。
宫烨承掏出那锭之前被玉桃退回来的银子,扔向裴宁,逃似的夺门而出。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被如此羞辱过,今日这个仇,他一定要报回来!
裴宁攥着那枚银锭子,眯着眼看着宫烨承越走越远,这才收回视线,迈步回到玉桃身边,将手里这锭银子塞到她怀里。
玉桃看着这位熟悉的“老朋友”犯了难,又将银子放回到裴宁手里,小心翼翼道:“还是还给你弟弟吧,毕竟他什么也没吃到,回去不会说咱这是家黑店吧……”
裴宁推回去道:“不多,就当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孝敬给你的。”
玉桃看着手里这锭银子,眨了眨眼,突然抬起头:“宁郎,你恢复记忆了?”
裴宁身形一顿,深吸一口气。
他自知,为了玉桃替出这口气而不得已暴露了自己,事已至此,他既然想带玉桃回去,便不能一直将傻子演下去。
遂点点头,轻声道:“玉桃,你听我解释……”
他怕玉桃知道他故意欺瞒自己恢复记忆的事,会惹玉桃心中不快。
哪知下一秒,玉桃的双手就抓了过来,仰着头,眼中微微含有泪光,嘴角也漾开笑意:“真的太好了!可是后脑勺的伤好了便恢复了?看来齐郎中没说错,不过再去让他瞧一眼,看看可是都好全了。”
裴宁的心再次柔软起来,刚才被宫烨承横插一脚的坏心情顷刻间也烟消云散。
唯有眼前这个女子,在乎的是他这个人,他的身体,他的健康。
裴宁展开双臂,转了个圈温柔地笑道:“你看,我现在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说罢,伸出白皙的手指抹掉玉桃眼角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我恢复记忆了是好事,怎么自己先哭上了。”
玉桃一头钻进裴宁的怀中:“我这是高兴的……”
裴宁也顺势揽上玉桃。
他的心此刻咚咚直跳,今日被宫烨承撞见,又让他如此羞辱一番,只怕他在瑞安镇的消息,不日便会传开。
瑞安镇只怕,是待不了多久了。
如今既已与玉桃说清恢复记忆的事,那下一步,该是将玉桃带回到京城去。
可此事,急不得。
那日他赶走了吕定,竟几天都未再来,裴宁只当他在寻教琴棋书画的老师。
不如他先带玉桃回京城,现在外给她寻一个宅子住下,等让镇远将军收了玉桃做义女,再简单学习琴棋书画过了父皇和母后那一关……
玉桃高兴了好一会,突然意识到一个比恢复记忆还要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