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转过头去。
无能的愤世嫉俗之人罢了。
圆润侍女见主子不悦,立刻挺身而出,不屑地看着颜沅,扬声道:“你是何人?在此多管闲事。”
颜沅并不畏惧对方嚣张的气势,平缓说道:“偶然路过而已。若她已道了歉,罪不至受此折辱。”
“折辱?”
红衣少女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般,嘴角浮起讥讽的角度,一双美眸再次停在了颜沅身上,悠得的声音响起,“尊卑贵贱,乃是这世间最寻常的道理,一个下九流之人冲撞了本……我,仅跪下磕头认错,就是,便宜她了。”
一口一个妓子、下九流。
颜沅看着地下女子泫泪欲滴,颤抖着俯下身,不想连累她这个旁观的人,正准备跪下认错。
她心中不忍,便自然地把想的说了出来,“出身青楼,是她们的错么?”
“什么?”红衣少女看过来,没想到还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说话。
“若不是走投无路,从小长在这里又或是被家人卖进来,她们也不愿一辈子呆在这。”
“再者,若她出身高闳,岂会不做明珠而自愿到此,如今日般被人奚落践踏。出身不可改变,既高人一等,又何必要戳人痛处。”
红衣少女被说得气急,连原来的矜贵,傲慢不亲自动手的规矩也顾不得了,抬起手,扬起鞭子就想打出去,却被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暗卫挡住。
身后的嬷嬷也上前劝着,地下那个低贱的女子,主子怎样都行。可站在一旁那位,既敢出言,面无惧色,又怎会毫无依仗。
若闹大了,很难收场。况且,今日娘娘吩咐了不可泄露身份,留下口舌。
红衣少女还有些不服气,目光扫到了颜沅手上的草织簪子上,嫌弃之色满面,这样目光粗鄙的人,能有什么身份?
不过一旁有皇兄留下的暗卫冷眼看着,若她亲自动手定会阻拦,红衣少女对着颜沅冷哼一声,说了句,“你等着! ”
若是绥都内的贵女,定有与她再见之日。语毕,她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众人散去,寻湘坊门口的姑娘们一齐涌过来,扶起地上的女子,看向颜沅的目光中带着感激。
被扶起的柔弱女子费力地向颜沅行了个礼,带着哭腔道,“多谢娘子出言,奴家名柳思思,刚才那位……出身怕是不低,恐连累了娘子……”
颜沅只笑着摇头说了句无碍,便也离开了。
却没想到冤家路窄,她同那位红衣少女再见之时来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