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此。
鼬侧过脸去,仿若无事一般起身,抬步往屋里走去。
“咦?哥哥,你这就要走了?”风岚见鼬来去匆匆,有些不明所以,反问道,“这是两人份的下午茶套餐,你过来一起吃一点吧?”
“……不了。”鼬此时已到了拉门边,他背着身子,拒绝得干脆,然后似乎又想到什么,微微抬了抬下巴,偏了偏头对风岚交代道,“别泡太久了,担心头晕。吃完点心就出来吧,早点休息。”说罢便不假思索地拉开了房门踱进了屋内。
风岚歪头看着那扇紧闭的拉门,忽而觉得有些莫名:她亲爱的尼桑,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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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深寒,鼬孤身一人站在浴室中,任微凉的水从花洒中劈头盖脸地淋下。
然而故意调低的水温并不能冲洗去他心中的燥闷。他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去忽略了风岚刚刚与他同用一间浴室这个事实,但浴室里未散的潮湿与氤氲着橙花香味的热气,无一不将他那些想极力忘却的画面愈加深入地镌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汤池中的少女明眸善睐,皓腕雪肩容色倾城,满池的玫瑰都被她的艳光压得黯然失色。她浅笑着伏在他肩头,丰润的红唇轻启,如兰吐气拂过他的耳垂,呢喃细语颤入心房:“哥哥……”玉臂揽住他的腰身,柔软紧贴着他的后背……
……
鼬知道,他不应该继续想象下去,他不应该对她起这样的心思……
可他止不住自己的思想。
危险的、罪恶的、腐朽而难以启齿的……
他嫌恶地握紧了那肮脏的念头,在它膨胀到极限时自残般地发力。
他庆幸,浴室与房间是被木门完全分隔开来的,而风岚已经睡下。他不用担心她会看到这不堪的一幕。只要他够小心,借着水声,风岚就什么都不会发现。
他咬牙,将闷哼压在喉底。然后,压抑、喷薄、平息……
流水潺潺,悄无声息地冲刷走了一切脏污垢秽。
冲动后的疲惫似泥沼吞噬着他的身心,鼬仰头无声地深喘着,脱力般地靠在墙边,几缕湿发贴着他的额头与脸颊,滴滴答答滑落混合着汗液的黏腻水珠,沿着他身体皮肤淌落。
不怪她、不怪她……
他默念着。
起心动念一切罪过都来自于他。她只是太过美丽、太过美好,才让卑劣贪婪的他起了贪心、动了欲念,想把她彻底拥有……
再次踏上榻榻米地板,略微粗糙的触感将他从这种飘飘然似梦游般的状态中唤醒。夜风自窗口吹进屋内,吹不起他未束的湿发。
鼬定了定神,拿了毛巾有些暴力地把头发拧干再用发带束好,整理好衣着,转眼间,他又成了那个一丝不苟的宇智波鼬。
屋里静悄悄的,只留墙角的地灯伶仃地亮着,照出一方朦昧的光明。余光映出床榻上微微拱起的弧度,正是少女躺卧时姣好的曲线,仿若月光笼罩下绵延起伏的丘陵,静谧安宁。
卧室里静得落针可闻,鼬估摸着,风岚应该已经睡熟了。
他这个妹妹,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即便是他离开木叶的那几年,她总体上过得也是安逸的。而这一段时间,从日向家的动乱、根部的突袭,到后来叛村出走、在大蛇丸身边多日的潜伏,以及现今在「晓」中的步步为营。算起来,风岚怕是很久没有,像这样安心放松地睡过了吧?
心头泛起温柔的酸楚与怜惜,他再次放轻了脚步,悄然无声地靠近床边,挨着床沿慢慢地坐了下来。柔软的床垫缓缓下陷,仿佛被压扁的棉花糖,轻如云絮、仿若无物。塌陷在接近风岚伸出的指尖时骤然停住,显然不想惊扰她的清梦。鼬微微俯身,凝望着她的恬静的睡颜。
风岚侧躺着,睡得很沉,呼吸又深又稳,还浅浅地打着鼾儿。被子被蹬到了腰际,浴衣宽大的袖摆被褪得老高,徒留白玉似的手臂露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