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咒骂了一句,不知是痛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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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世界线的分支重重叠叠,最后重合收束,引导至当前。
带土从无限轮回的噩梦中渐渐找回了知觉,浸没周身的寒冷让他迅速地清醒过来。他卧在一片雪地中,入目皆是无暇的冷白。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面具还安然无恙地戴在脸上,不由得安心许多,然后撑起身子,盘腿坐在了雪地中,环顾四周的情况。
大雪还在无边无境地下着,迷离了视线,只能依稀窥见雪幕后影影绰绰的建筑物。不远处立着一株枯死的大树,上面已挂满了白雪冰棱,在乌沉沉的夜色中成了一道诡奇又夺目的景色。狰狞扭曲的枝干迎风拒雪而展,巍巍颤动却屹立不倒,很是有几分的傲骨气节。
这标志性的景物,加上附近的建筑环境,带土很快就推断出自己的所在地:古宅的中庭。
看来他们是被刚刚佛堂打开后的涌出的神秘力量给冲散了,只是,不知道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他站起身来,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定身上没有什么大碍后,便准备动身去找队友们。旁人就算了,可风岚明显是被盯上了,在她身上必然会发生些什么;且这个死丫头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的,闹腾得不行,不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实在是不放心。
正这么漫不经心的想着,他迈出的脚步突然一顿。风雪飒飒声中,夹杂着一声似曾相识的婴孩啼哭。那哭声又细又弱,好似病殃殃的小奶猫,延绵不断,哭得人又焦又痛又心烦。
不可能、怎么可能?!
他睁大了眼,不由自主地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看去。那声音似乎预料到带土在找它,音量顿时清晰了许多,但还是有气无力的声线,仿佛随时都可能断气一般。
是枯树后面传来的!
带土微微眯了眯眼,警惕地向大树缓缓走去。随着他的逐步靠近,哭声渐渐消沉了下去,钉锤敲打的声音却慢慢明显了起来。叮、叮、叮……带着尖锐回音的响声有节奏地响起,一顿一下,仿佛次次都钉打在人心头,古宅中听过无数次的童谣也在同时幽幽唱响,歌词却略微有些不同:
「……
病魔病魔快快走
生病的人啊,瘦成了骨头只剩皮
哑了声音也没人理
病魔病魔快快走
生病的人啊,哭肿了眼睛掉了发
丢掉了也没人来找她
病魔病魔快快走
生病的人啊,你要跟它去哪里?
你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带土迂回前进着,随着距离的拉近,雪雾的遮挡作用降到了最低。他绕道了树后,看到了一个扎着双边高马尾、穿着雪青色欧根纱洋装的小女孩,看身量,约是七八岁的模样。女孩背对着他,正拿着一把锤子,一下一下地把钉着草人的钉子往树干上钉。
女孩似乎发现了他,便停下了钉打的动作,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
带土的呼吸顿时一滞。眼前这个小女孩,竟然是小时候的风岚!
这么说也不尽然。她的脸色是死人独有的青白,裸露处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尸斑,脖子上留着个豁大的刀口,翻翘的边缘已有腐烂的痕迹。血已经不再流了,只剩下一片乌压压的黑褐色残迹,以喷射状的轨迹侵染沾污了可爱却破碎的小裙子。
她直勾勾得盯着带土,精致俏丽的五官被惨白微腐的皮肤衬托出一种诡谲的美丽,仿佛白骨尸骸中开出的曼珠沙华,及近死亡的绚烂。
然后,她笑了。但笑意不达眼底,只开口一字一句地追问他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设计陷害我?”
“……为什么要欺骗蛊惑我?”
“……为什么……”
“你带我去了你身边,可为什么最后又不要我了呢?”
她天真的笑容带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