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转了一百八十度,饱沾墨水的笔锋堪堪停在了她的鼻尖。
风岚顿时不敢反抗了,怕鼬拿着作案工具顺势给她涂个大花脸。只用她那若秋水般潋滟清透的眸子,委委屈屈地偷觑着鼬,讨好求饶的意味不言而喻。
鼬看着她这副惨兮兮的模样,不由得失笑。他玩心忽起,手腕一抖,笔尖就势落在了风岚鼻尖,留下墨色一点。
鼻尖的骤然落下的凉意让风岚愣了愣,她当即反应过来鼬干了什么坏事,气吼吼地朝着鼬「嗷呜」了一声,以表达自己的愤怒。她整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活像只发怒的小奶豹,在鼬的眼里是卖萌之力更甚于威慑。
风岚见鼬知错不改,反而笑意更深,而自己又拿他没什么办法,只得恨恨地冲着他喷了喷鼻子,伸手胡乱在脸上抹着,想要把鼻头上的墨水抹掉。可惜她忘了,她的手上也有未洗去的残墨,她这乌七抹糟地一摸,整张俏丽的小脸更是不堪入目。
鼬看不下去了,摇着头笑着制止了她。然后又拧了把毛巾,摊开敷在了她脸上,用手掌揉了揉才把毛巾抓下。
被清理一番的精致小脸纯净中透着旖艳,似沾了晨露的玫瑰娇艳而羞涩,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摘取采撷。
鼬垂眸,眼睑掩住了眸光深深。
他又将毛巾过了一次水,牵过风岚的手,继续为她擦拭手中的污渍。鼬的动作很轻柔又很仔细,小心翼翼地将其捧在掌中,仿佛怕稍重一点都会把这双柔夷捏碎一般。
感受到了鼬的用心与仔细,风岚亦觉得怀念与怅然。年岁渐长产生的距离感,让她和他不再亲昵如前,甚至有的时候,风岚觉得鼬在故意回避着自己。也是,毕竟他们都不是孩子了,青春年少又不是亲兄妹,的确应该避嫌。
可是、可是,她的感情,又该如何安放呢?
她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鼬,风岚只觉口中发苦,似咽了一枚生涩的酸杏,将所有可望不可即的旖念都堵在了喉咙里。
“最近,止水经常来找你么?”鼬低着头,借昏暗的灯光隐住了自己的表情,“前两天,任务结束时,卡卡西前辈看到你们一块儿往树林子那边去了。那天……你回来得很晚。”
风岚闻言一愣,思绪不由得被带偏。加速的心跳反馈在脸上是漫开的红霞,风岚低头掩饰,小声含糊道:“那天我们在练习场训练,就,忘了时间了……”
话尚未说完,只觉手腕一痛,竟是被鼬突然发力握紧。他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再抬头看风岚时已然换上了最常见的和煦微笑。他没再继续追问那天的事,只含笑寻问道:“你不是要练字吗?我来帮你写几个。”
风岚巴不得他岔开话题,忙应道:“好呀好呀!”
鼬淡淡一笑,拉着她的手没放,稍稍挪了挪位子,贴着风岚身后坐下,轻轻一拉就把她带进了怀里,另一手顺势环在了她腰上。
秋燥未褪,风岚待在家里又贪凉,故而穿得很随意。上身穿着草莓波点吊带小背心,下搭一条同花色的小短裤,一截雪白的细腰就在若隐若现地藏在短衣下摆里。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鼬扶着她腰的手,正好覆在了那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腰线是风岚身上最为敏感的部位之一,此刻骤然被鼬把在手中,温暖粗糙的触感传来,酸软感激得她全身战栗不止,下意识地扭着身子想躲开。
“别动!”鼬的声音突然在耳畔炸响,低迷而略带沙哑的磁性,说不出的性感。他双臂一紧,风岚就被禁锢在他怀中,动弹不得。
“写字要专心。”明明是谆谆教诲的口吻,听起来却格外撩人。他的下巴搁在她肩头,说话呼吸时的热气喷在她颈间与耳垂,拂起一阵酥痒。
风岚的心跳更加狂乱,全身热得像煮熟的虾子,意识也几乎沉迷。她晕乎乎地任由他把着自己的手推墨引笔,在纸上游走逡巡。
鼬的优秀体现在方方面面,就连书法也颇有大家风范,铁画银钩、倜傥风流。几篇字一蹴而就,风岚也在无声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