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柠听到孙国强的话,震惊不已。
孙国强目光悠远:“那是十九年前吧,你说巧不巧,也是这个时候,宋老师去镇上的教育局开会,回来时听见哭声,在山窝窝里捡到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因为是初夏捡到的,所以宋老师给他取名‘初夏’”。
“宋老师想找到孩子的亲生父母,但是没找到,当时宋老师还有一个女朋友,在镇上教书,两人马上就要成婚了,村里人都劝他把这孩子送人吧,他都三十多了,再不成婚,难道这辈子就打光棍了?”
“那后来……”,许青柠嗓音沉沉,似乎也随着孙国强的讲述回到十九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个孩子就跟宋老师亲,宋老师还是决定留下孩子。后来我和宋老师一起喝酒,他喝多了和我说了实话,其实他当时也动了将孩子送走的念头,但是那孩子软乎乎的小手握住他的手指,他看着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心一下子就软了。”
“那宋老师和他的女朋友……”
“没在一起,”孙国强叹了口气:“女方的家长不同意,两人分手了。后来宋老师再也没找过对象,一个人把初夏拉扯大。”
孙国强想起什么,笑了笑:“小许,你不知道,初夏这孩子小时候可厉害了呢!”
许青柠好奇:“是吗?”
“也怪村里这些男男女女天天闲的慌,嘴欠,初夏刚记事起,就有那烦人精告诉初夏他的身世,还说都是因为他,宋老师一直打光棍,哎,从那以后,这孩子就很少说话了,性子孤僻冷漠,也就和宋老师亲。”
许青柠脑海中浮现出小初夏孤独的身影,心突然疼了一下。
“后来宋老师重新修了房子,就是你现在住的那个,但是没多长时间,宋老师在上课时晕倒,送到镇上才发现,他因为长期劳累加上营养不良,得了尿毒症。当时初夏争气,已经考到了我们这最好的高中,初夏本来想休学照顾宋老师,宋老师不让,初夏就一直两边跑,每天往返于学校和医院。”
孙国强伸出粗糙的手掌,趁着许青柠不注意,悄悄擦了下眼角:“本来以为宋老师能等到初夏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没想到半年前,宋老师病情恶化,哎,人就没了。”
“那他……自己一个人扛过高三下学期?”许青柠声音沙哑,她不敢想象,半年前的宋初夏到底经历了什么。
“哎,不止啊,宋老师一走,就剩了初夏一人,这还不算什么,还有一堆的债呢!”
“债?”
“初夏为了给宋老师治病,把能借的都借遍了。当时你俩进错了屋子,我还寻思这孩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也不留在镇上玩玩,后来我一想,哎,这孩子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他应该是要赶着回来收柠檬,卖了钱好还债吧!”
孙国强看看许青柠,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以为你会受不了他不说话的性子,没想到你们相处的很好。”
“他很好,”许青柠想起这两天发生的种种,眸中染上一层暖意:“他很善良,是个……好人。”
“那就好,小许,你有啥事记得和我说!”孙国强绞尽脑汁,一定要哄好面前的财神爷:“你们城里人不都是喜欢什么感受大自然,呼吸新鲜空气嘛!要不过两天天好点,我让小于带你上山上玩玩?”
“到时候再看吧。”许青柠兴致缺缺。
“那要不我带你去向阳村小学看看?小学的名牌还是你外婆向女士提的呢!孩子们要是知道你来了,一定很开心!”
“我不喜欢小孩。”
许青柠一想到小孩,就感觉脑海里有着一圈360度立体环绕的叽喳声,头都要炸了。
孙国强:“……”。
他挠挠头,冥思苦想:“呃……那……那……”
许青柠打断他:“村长,你用在意我,我就来这放松放松,等我想好去哪里玩,我再问你就行,现在我觉得在小院里晒太阳也不错!”
“那好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