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陈潋香接过去喝，方游不眨眼睛地盯着她，生怕错过什么。碗被缓缓放下，她探着脖子问：“味道怎么样？”

“不一样。”方游明显蔫下去，陈潋香又说：“但味道我觉得不错。”

方游：“您怎么说话还大喘气？”

“我觉得这个比姥爷做的差远了，要不再试试。”

陈潋香：“百人百嘴，依我看把芦荟火锅上新根据客人的集体意见再改善。”

方游：“姜是老的辣，先听您的，我再改善大概也还是类似的味道。”

入夜方游失眠了，她梦见了她给外公说了芦荟火锅的事。只是梦境外公的脸越来越模糊，声音也听得不真切，像是电音。梦中的方游拼命的追过去，外公幻化成一堆白雾，她猛然惊恐回头看，后面是摸不到尽头的白，她穿着蓝色睡衣在这个密封的空间越来越小直到掩盖她。

她披着头发脸色惨白，刘海出了黏糊糊的汗水，心跳也极快。

月牙只剩下一个角，几乎被黑夜掩盖，方游心间猛然苍凉，披着黑外套出了门。

她沿着幼时游玩走过的路重新踏过去，听着蟋蟀声，风凉凉的吹走了背后贴皮的汗水。仿佛又回到外公喜欢把她驮在肩上的情形。

方游的心湿湿的，眼睛也湿漉漉的，没来得及把她的心情全部挥发出来，她又看见了早上的那个男人，说她卡粉的男人。

男人好像永远在打电话，方游傲娇地想他女朋友真会挑时间，大半夜的秀什么恩爱，她目不斜视走过去。

“你好，请问你知道方家小馆在哪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

方游停止步伐，头没回看上去挺神秘地问：“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找工作。”

“……你不像是干这个工作的人啊？怎么会想找这个工作。”

他有些不耐烦，还是很平静地问：“所以你知道地址吗？”

方游觉得两人再见面挺尴尬的，碍于店里今天辞职了三个人，犹豫了半天自己的电话给了他说：“我经常在那里吃饭，老板电话就是这个。”

夜有些黑，她的碎发挡住了一半脸，俞怀照没看清她的脸，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觉得这个人挺熟悉的，倒像在哪里见过。

他回去更新了库存视频，有个名字叫幸运鱼的账号评论了句：［第一，博主早点睡。］

俞怀照记得她，当别人都在说博主可不可以吃些甜品，好久没看到你吃麻辣小龙虾了，老公好帅。

她回了特别简单的一句令他记了很久。她说：博主黑眼圈好重，没休息好吗？最近好好休息再给我们拍视频吧。

想到这，俞怀照不明显地笑着回复：［晚安。］

夜晚两点半，某间房间。

方游猛然从床上窜起来，睁着大眼睛在床上翘着小脚丫晃动，反应过来把yoheye回复的晚安截屏无声地抿嘴笑。

在晚上她的眼睛看上去亮晶晶的。

第二醒来如果忽略她的熊猫黑眼圈了她还是青春焕发的女大学生。

方游随便地扑了粉，骑着自行车去方家小馆。方本周在开会，她跟着站在旁边。

“大家上午好，今天和大家说一个比较重要的事，”方本周把徽章取下来戴到方游胳膊宣布：“从今以后我们的老板就是方游了，大家都是第二次见面了。打招呼，方游。”

方游微微一笑：“没什么要说的，大家按照往常小经理布置的工作吧。”

后面有个阿姨举手，方游点头说：“你说。”

阿姨用方言摆脸色：“后厨的三个小伙子走了人手不够，这活我忙不过来。”

“人得慢慢招，小经理你去帮一下，我也会看一下。”

大家拍拍手一哄而散。

方游等他们都散了之后，商量火锅配方的事情。厨师长直性子来了两年，看到她是新人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