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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苏晚忍着小腿上的剧痛,他淬了冰的眼眸让她为之一颤,可她还是力持着凛然之态,蔑视地看着沈宸:“沈公子这般无礼,可有将我爹放在眼里?”
沈宸冷凝她一瞬,淡淡开口:“你爹是谁?”
绕是钟苏晚再镇定,此时面色也起了一丝裂缝,刷白了脸。
他居然不记得她了!他怎么能不记得她!怎么能这样无视她!
钟苏晚的身子气得发抖,周围噤若寒蝉。
沈宸不再看钟苏晚,低头看向花朝,语气也温和了半分:“我带你去医馆。”
他单手扶着花朝的手臂转身欲走,花朝却回头看向地上的字画:“你的字画......”
“不用管。”
“上次你还很在意商溪竹会踩到呢!”花朝娇声抗议,沈宸却没有理她。
花朝默了默,抬眼却对上钟苏晚铁青的脸色,忽然心情好了起来。
这一幕刺激了钟苏晚:“沈宸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穷书生,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张狂!”
一旁的小姐还心有余悸,颤颤巍巍道:“他是不算什么东西,可他的气势实在是太吓人了,只是看我们一眼,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又有小姐小心翼翼道:“他好像很关心花朝,这一场赌局,花朝是不是赢了?”
钟苏晚倏然瞪了她一眼:“赢了?等她七夕那日能带沈宸来参加晚宴再说也不迟!”
“可,可若是花朝真带他来了,到时候怎么办?”
钟苏晚忽然冷笑了一声:“那便拭目以待了。”
六岁那年花朝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已经迫不及待再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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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花朝咬着唇瓣,痛得手一直往回缩,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可眼前给她伤药的女大夫面无表情,一脸绝情握紧她的手,不准她退缩,她只能忍着痛哼哼。
她越是隐忍,细若蚊声软绵的声音就越让站在外面的沈宸感到烦躁。
终于在花朝再一次发出轻吟的声音后,沈宸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花朝抬眼,泪珠还凝在眼睫上,疑惑又可怜。
沈宸拧眉,冷然道:“我来吧。”
女大夫二话没说,将药递给了沈宸,转身离开了。
沈宸坐在女大夫的位置上,他的手握住了花朝的指尖,冰凉细腻的触感,犹如冰镇的牛乳,沈宸低垂眼眸给她上药。
花朝轻哼一声,又是一缩,被沈宸捏了下指尖。
沈宸抬眸看向她,眼底依旧清冷:“很疼?”
绝佳的机会,花朝闪烁着泪花,委屈地点头,:“好疼的。”
“既然疼,为何不躲?”沈宸冷声问道。
花朝听出他有一些恼意,只能老实道:“那是你最喜欢的字画,若是我躲了,钟苏晚就踩到你的字画了,她的脚劲很重。”
虽说现在她有一半装可怜扮乖巧的嫌疑,但当时的确是单纯地不想让沈宸的心血白费。
沈宸看着她,目光微滞,想起商溪竹找麻烦那次,他不过是为了救她随口一说罢了,根本不记得是哪幅画了。
房间里沉默了下来,花朝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他真的长得很好看,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好看,眉目如画,分明清俊朗月,却又不同书生的温润,有一种高不可攀的凛冽之气。
沈宸已经帮她上好了药,原本白皙莹玉的手指一片红肿,沈宸的目光沉了沉:“这几日别碰水。”
花朝回了神,脸上不由攀上了热气,莫名紧张起来,低头握着自己的手,神思混乱,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觉得这次钟苏晚倒是意外帮了她的忙,现在自己也算是沈宸半个恩人了,看他以后还怎么说绝情的话。
花朝垂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为自己的发现情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