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辟邪镇煞,此宅空荡无人居住,以堂屋东北角折叠存放,过后,再念咒词,便可安然无恙,但为了稳妥,林长风选择在每一个房间皆放一张符施咒。
可当他拿笔沾墨画了几笔后,忽又停了下来,想起他娘的魂魄还在这里,此刻贸然设下符阵万万不可。
“怎么又停了?”二炮疑惑。
犹豫片刻,正准备接着画,但是画完之后改交给吴阿桂,让他在母亲阳寿尽的那日之后,再放置宅中,也就在这时候,只听外面倏然哗啦啦一阵响动。
那声音像极了一排竖着的树枝被什么碰到,而齐刷刷倒向地面。
也许是被先前老鼠吓那一跳,已经打了预防针,这阵声音一起,三人反应倒是没那么激烈,但也心里咯噔一下。
林长风立刻放下笔,拿起手电筒就往外走,可就在这时候,手电筒忽然间灭了!他反复推动开关,就好像瞬间烧坏了某个零件,无论他怎么尝试,手电筒也发不出光。
这下,三个人汗毛直竖,连呼吸都不敢大喘,站在黑漆漆的房子里,都慌了。
“长风!”二炮压着声音喊了一声,吴阿桂更是往二炮身上靠,心里头不住的嘀咕,“娘啊,他们都不是坏人,我不是故意今天晚上给你断吃食的,你可别生气……”
林长风不怎么怕,在他这,慌和怕是两码事,眼睛盯着前方,耳朵听着四方,对身后说道:“没事,出去看看。”
说完,轻轻迈步,迈出门槛。
月光暗淡,刚失去光亮的眼睛格外看不清,黑暗中夹杂着阴气不停地往毛孔侵蚀,林长风感到周身一阵阵如电流那般寒凉,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原来阴气,就是这般一点点透进凡人身骨,逐渐影响人类心智。
他停下脚步,等眼睛适应了周围黑暗,能从暗黑的角落里隐约分辨出事物后,才依着直觉朝东边那堆干树枝走。
见他走出屋子,二炮和吴阿桂更不敢留在屋内,二人匆匆跟上去,紧紧跟在林长风身后,时不时地往身后看。
“是不是又是老鼠啊?”
谁也没有回应吴阿桂的疑问,这次,不是老鼠,林长风有种强烈的直觉,似乎,马上得到的真相,就在那堆树枝后面。
他牢牢盯着那堆树枝,就这么一步一步轻轻往前走,这一刻,脑子里突然间一片空白,只鬼使神差地往前走,似乎,意识并非他所能控制,好像那前方有着某种邪恶的引力,再勾着他靠近。
但是,仍挤出一丝理智,手慢慢伸进衣兜,两根手指夹出了每天随身携带的符咒,这张符,是师父所画,驱邪镇鬼威力不容小觑,不管去哪一直随身带着。
林长风剑指夹符,朝向空顶,并于肩头,这个举动,对于身后的两人来说,似乎随着步伐不停飘动的符,便是他们今夜保命的旗帜。
耳房的门原先关着,此刻竟悄然无息地开了,黑咕隆咚的屋内,仿若片刻间,就要伸出那细如钩爪的魔手锁喉夺命。
“师傅,我求求你,不要对我娘下手,她不是个恶人师傅,我求求您手下留情!”
林长风剑指夹符的手臂,突然被吴阿桂抓住,他不知是吓得,还是真的害怕母亲受到伤害,浑身发抖,带着哭腔紧抓着林长风不放手。
有他这么一哭吼闹动静,二炮原本提到嗓子眼的怕意,瞬间又掉回肚子里。
符咒只不过是拿出来吓唬吓唬,他不会真以为跟电视上抓粽子似的,贴上去镇住吧?况且,阴魂是无形的,是可以移动的,就他们这么直奔一个地方,就算有鬼那也早跑了,比人聪明着呢。
一时半会,林长风也没法和他解释那么多。
谁曾想,他放开林长风的手臂之后,又转而对着那堆一人多高的树枝,噗通跪下磕起头来,“娘啊,要是你赶紧跑,那符可是不长眼的,师傅没有想伤害你,他是来给咱们看看家宅的,看完就走,我们就不来打扰您了……”
周围太黑了,二炮这才想起来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