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软性布料,决不是理想的画纸。他那种速写技法,对线条细部要求极高,要是一笔下去,整块布料都跟着走,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可这种窘事儿并没有发生,罗南完全没感觉到布料的粘软滞涩。事实上,他的笔尖和“密契书”之间,还有着一点儿极度微小的距离。完全是互相作用的灵波,托着笔尖在游走,留出了作用的余地。 而灵魂力量的注入,又使得手感得到强化——这和平时在纸上画画还有点儿不同,但和在虚拟工作区里的感觉,已经很相似了。 他在这里叫好,血妖却也在旁边挑眉毛: “牛鬼?” 没错,罗南信手画出的对象,正是不久前还在游艇甲板上涕泪俱下的“暗龙神”大人。 罗南终究是厚道人,没把那最丢脸的形象暴露出来,但他寥寥几笔,那位牛头蛛身、貌似狰狞却又低伏奸狡的形象,已经跃然而出。 “还成吧?”罗南只是试验,勾勒出大致轮廓,略得其神已是足矣,便收了笔,难掩期待:“然后呢?” 血妖呵地一声笑,打了个响指,铺在桌上的那截黑布就“嘭”地凭空燃烧。火光极盛,却又一闪即灭,热浪才让周围不请自来的观众们为之惊呼后缩,又一切归无。 只有一张卡片式的硬纸片,飘悠悠落下来。 “哇哦!” 有的闲人开始鼓掌,显然以为这是一场街头魔术表演。但不论怎样,两位“魔术师”都不可能再表演下去了。 罗南伸手,接住了飘落的纸片——这是那种6.3*8.8的宽幅制式,比平常玩的牌型要大一些。 纸牌背面,是有序但不知意义的花纹;而在正面,罗南刚才绘制的牛鬼形象,已经缩到了与牌面相宜的尺寸,老老实实地趴在那里…… 周围似乎还潋滟着水光。 视觉效果不错,但奥秘决不只在视觉上。 至于是什么,罗南还没看出来——就是这样才有趣。 “有意思。”罗南拈着牌,一时倒有些爱不释手了,“这是密契尊主设计的?” “反正是他教团的特产。” “你和他很熟?” “我总共找到了两位画师,一个是罗老弟你,一个就是他喽。” 罗南有点儿……是很惊讶。 密契尊主支持血妖这狗屁倒灶的计划? 是血妖大言不惭,还是说,那位想通过“密契书”、通过这件事,谋划些什么? 罗南想了想,没有深入下去——这已经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既然想不通,他干脆把纸牌丢在桌上,摊牌了: “这很有趣,但绝不是我参与的理由。” 血妖一点儿都不在意:“我明白,我也没指望靠这个说服你。不过接下来,我可要放大招了。” “哦?” “我先说一个关键词:披风。” “……” 罗南扬起眉毛,几秒钟的时间,没有说话,然后背脊抵到靠背上,视线先从桌面上那一张“魔术牌”上掠过,才又看向血妖,就像是在看牛鬼不久前几乎崩溃殆尽的面孔。 这让他骤变的心情有所舒展。 “披风……对我来说,这可不是关键词,是敏感词,里面的意义非常丰富。” 有些话,罗南没必要说出来: 他有一件“灵魂披风”; 最近里世界喧嚣未尽的,甚至公海拍卖会直接相关的,则是邪罗教团的“圣物披风”; 这和他的爷爷有直接关系,他记得爷爷也曾说过相关的字眼; 甚至在中继站那种环境下,罗南也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