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 “方便上措施吗?要开战?” 何阅音这回没有回应。 罗南随意动笔,在另半边空白处抹画:“还有一部分,是那些大势力、大资本,也就是教团、财团。他们也有欲望,只不过更抽象一些,化为了利益考量。姑且认为他们会更有理智一些,至少会做些风险评估……” 他话中实有未尽之意。这部分威胁是比较理智没错,但他们对现代社会的渗透也是无孔不入。很多对“一百六十亿”、“千分之二”全然没有认知的人物,也会被这些势力所驱动,给罗南造成麻烦。 就算现在把金桐的死讯公诸于众,最多也就是遏制前一类受欲望支配的散兵游勇。 而对于那些成规模的势力来说,他们体量大,眼光高,考虑的是几年、几十年后的收益。一两个超凡种的死亡,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切肤之痛。或许对他们来说,协会内部、乃至于整个里世界这帮人把狗脑子打出来,才最符合他们的长远利益。 “各路秘密教团,基本上还是按照里世界的规则行事,而部分官方人士也并不希望有关项目掺合太多里世界元素。就目前来看,教团势力仍以观望居多。” 何阅音轻声分析,也是再一次提醒:“只是对资本而言,威吓并无太大作用,尤其是让他们看到了暴利之后。资本是有意志的,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并不以个别人的意志为转移。” 章鱼则要更尖刻一些:“相比之下,政客都比他们更有节操,当然了,绝大多数时候,两边都是有苟且、生孽种的。” 罗南看着绘图界面,目不转睛,但心思却飘得比较远:“虽是如此,在找到更有效的办法之前,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在他看来,虽然没法砍掉那些资本的大脑,但如果将资本的“工具”等生产资料破坏掉的话,等他们重新制造出来,局面说不定已经发生了新变化。也就是说,他必须主动去改变目前的形势,击破这该死的平衡,而且是要朝对他有利的方向倾斜——这就需要更准确、更强劲的冲击。 罗南正为其而准备着。 这时候,章鱼哥提醒:“我开始加料了,要不你们先缓缓,保持安静。” 何阅音闻言便道:“不打扰了,你们继续吧。” 说着,她向屋中诸人略加致意,推门出去。 哎,哎? 秦一坤脑子有些懵,记得他已经将有关情况汇报上去了呀?以何阅音的理智性格,对罗南的行为,怎么也要提点两句吧?可眼下算什么…… 唔,是有相当的默契了? 秦一坤皱眉思忖,心里愈发凛然。 躺椅上,罗南闭上眼睛,体会刺激性药物成分渗入神经元这一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说熟悉,是由于五年多的时间里,这样的情形已经重复了几千次;说陌生,则是因为他的基础容器成功进阶,转为“我心如狱”的格式后,他还是第一次真正接受此类禁忌药物的刺激作用。 数月修行,他对自家形骸精神的把握,已经远非两个多月前可比。 就像万院长所说的那样,常人的自我意识其实是被排除在大脑基础运行之外,可这个时候,罗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脑宫中精密而又粗犷、严格而又随机的自然运转模式。 这里是一个温乎乎、湿坨坨、随时创造奇迹却又长满了芜秽杂草的奇妙领域。 随着“统筹”逻辑的进驻,罗南其实并没有改变太多,但是,他现在返观内视,对这片领域的认识已经完全不同了。 就好比学古文,看着密密麻麻的生僻字、多义字、通假字,以及佶屈聱牙的句法,难思其象,难解其义,概略扫过的时候,一切都是浑沌混乱。可真当你对照训诂注解,成功通读、背诵,一篇文章的结构文法、枝蔓衍生,起码也能做到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