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有馆阁加身,也没有高级文臣的加衔。 他只是三司度支判官而已。 不过,谁让是李杰亲自点了他的名,即便章得象资历不够,只要有天子钦点,也是合乎流程的。 “天禧年间,鲁学士曾言,进士试诗赋,不近治道。” “朕,深以为然。” “唐之制,专一辞赋取士,故天下之士,尽皆奔走于声病对偶之间,此乃于国无益也!” “故,朕以为科举当以策论为先,然,今天下之士,沉溺于浮艳声病之文,便有更易,亦需徐徐图之。” “陛下圣明!” 鲁宗道闻言当即躬身高呼,附和道。 “国朝接唐、五代末流,文章专以声病对偶为公,为求工整,往往剽剥故事,极尽凋刻,已失辞赋之本意也!” “如杨亿,刘筠,其学固博,然为求工整对仗,其文难免流于俗也。” “而韩愈之文,却鲜有人知。” “臣以为,科举当先试之策论,使辞文言古今之之乱,简其程式,使得以问其大义,不必专于记诵。” 这边,鲁宗道的发言刚刚结束,宋绶立马跟着讲述道。 “臣以为,读书不可失其博,亦不能失其专。” 显然,宋绶对偏重策论是有意见的。 他认为,专且博,才是文人士大夫该有的样子。 应制诗,看似被严格限制在某些条条框框之内,但若是想要写出新意,考生必须博观泛览。 如果失其博,便是天资横溢之辈,也难以写出令人拍桉叫绝的应制诗。 柳三变,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单论辞赋,柳三变之文,怕是能够比肩前朝巨匠。 毕竟,柳三变之词,开一派之先河。 但成也如此,败也如此。 市井中传唱度再高,柳三变的词也不符合应制诗的标准。 当然,这并不是说柳永做不出应制诗,只是侧重点不同而已。 另一边,听到宋绶似乎意有所指,鲁宗道顿时反驳道。 “不观史,不习经,无诸子之读,举子又如何品评古今之兴乱?” “唯有尊经书,仰(仗)史学,方能论其正也!” 鲁宗道的论点并没有错,如果举子没有相应的知识储备,又如何能够引经据典,写出令人信服的策论? “鲁学士之言,切合时弊,臣以为,当先策论,而后诗赋。” 就在这时,章得象也跳了出来,直接声援了鲁宗道的观点。 不过,与其说是赞同鲁宗道,不如说是附和李杰。 毕竟,重策论是李杰率先提出来的。 官家既然都这么说了,今年的科举考试,当然改以策论为主,诗赋为辅。 当然,循序渐进也是有必要的。 转变若是太快,难免让士子们无所适从,况且,距离上一次贡举已经过去了五年之久。 天子士子苦等五年,才迎来贡举,如果考试标准变得太快,难免会挫伤举子的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