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像金陵这样的大城市,收音机的家庭保有量还是很高的。 然而,现在仍然是计划经济年代,销售的火热并没有带动售后服务的发展。 收音机一旦坏了,想找个维修的地方并不容易。 去国营的修理铺?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渠道,一来网点太少,二来需要维修的收音机数量又太多,从送修到取回,中间耗费的时间太久了。 此时,收音机可是人们接受外界信息的重要渠道,谁想一修就是个把月的时间? 有需求就有市场,尽管个体户的时代还没降临,但仍然有人冒着风险私下给人修收音机。 只是类似这样的人,实在太少。 首先,修理收音机需要一定的知识储备,不是什么人都能修的。 其次,修理收音机的设备很贵,以一台魔都产的500型万用表来举例,一台500型万用表的售价就是小一百块钱。 这个价格还不包含购买所需的工业券以及配套的松香、电烙铁、包线之类的耗材。 最后,修理电器所需的元件也很难买,各种二极管不仅需要凭票购买,它还限购。 如果没有特殊渠道,一般人根本就买不到这些东西。 李杰初来乍到,自然是没有这方面的资源,齐志强那边或许会有,但他不打算麻烦齐志强。 至于,乔祖望? 直接无视。 其实,李杰一开始是准备向文清华求助的,不过谁让刘校长今天赶巧了呢。 小学校长的职位虽然不起眼,但教书几十年,他的学生早已遍布各行各业,说不准他那边就有认识的熟人。 听完李杰的话,刘校长沉默良久。 ‘一成这孩子,太不容易了。’ 关于乔家的情况,刘校长通过其他渠道侧面的了解过一点,一个不太负责的父亲配上五个孩子,其中还有一个是嗷嗷待哺的婴儿。 生活上确实困难。 倏然间,刘校长的心间闪过契科夫的一句话。 ‘困难和折磨对于人来说,是一把打向胚料的锤子,打掉的应是脆弱的铁屑,锻成的将是锋利的钢刀。’ ‘一成这孩子,未来一定会成大器的。’ 刘校长心底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即便‘一成’没有表现的那么天才,他也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我应该帮帮这孩子。’ 旋即,刘校长言辞恳切的关心道:“一成,你现在学的怎么样了?学习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李杰挠了挠头:“还好吧,我觉得挺简单的,就是……就是……” 眼见李杰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刘校长主动问道。 “就是什么?” 李杰明显犹豫了一会,方才回道:“就……就是光看不练,我有点摸不准自己学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