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多虑,可是这几日她总是精神恍惚,有种不好的预感。
又过了一月,京都传来消息,褚祁协同叶钦带兵逼宫,皇帝大惊,命令禁军将乱臣贼子就地正法。
经过三个月的僵持,皇帝被逼无奈,禅位于褚祁。
新帝登基,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后又传来皇帝暴毙的消息,举国哀悼。
……
事发突然,如今叶钦身份水涨船高,又恰逢先帝暴毙,没有人敢再提先帝赐婚之事,宋琬的婚事就这么一直被耽搁了。
宋琬本人对此无动于衷,不甚在意。
宋徵梧听着陆续从京都传来的消息,觉得很奇怪,褚祁并不像是做事如此狠绝之人,怎会带兵逼宫?
新帝手段凛冽,大肆整顿朝堂,一时间人心惶惶,朝臣人人自危,宋相一脉首当其冲,新帝随便寻了个由头便将其贬黜,宋相借势告老还乡,新帝允了。
没有了宋相把持朝政,国家也并没有快速好转,朝野上下沆瀣一气,政令不通,诸事不顺。
新帝气极,杀,都杀,通通杀光。
违逆者斩,不臣者斩,无用者斩。
朝堂内外一番腥风血雨,新帝手段强硬,异类通通被铲除了,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朝堂上瞬间就空了一半,暂无官员替补,很多政令依然无法下达实施落地,新帝无人可用,无可奈何。
新帝想到了宋徵梧,下令四处搜寻宋徵梧的下落。
宋徵梧被宣召入宫觐见。
宋徵梧再次见到褚祁的时候,看她忽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觉得十分陌生。
她不再是皇女褚祁,而是新帝褚祁。
新帝一番铁血手腕,让人心惊胆战,但是也仅此而已。
宋徵梧突然想起,凡间命数既定,不可妄动。先帝昏庸无道,朝野奸佞当道,又恰逢敌袭,是否朝堂本就命数该绝,需要改朝换代,重新来过呢?
如今新帝登基,意图挽救国家于垂暮,可一切其实无甚改变,大厦将倾,无力回天。
可是宦海沉浮,王朝更迭,受苦受难的终究都是百姓。百姓也许不知道皇帝是谁,新帝是谁,对他们来说,无非就是换了一个人而已,他们的生活并没有不同,不说变好,只期望别比这更差就好了。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没有人可以改变。但是既然做出了选择,无论如何,还是要尽力一试,全力一搏。
新帝敕封宋徵梧为当朝大祭司,授予协统百官之权,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番下凡尘是为了封忱,让他体验世间的七情六欲,如此正好,让他切身体会一番,感同身受。
封忱虽为魔尊,但其实并不懂如何统治魔族,一切由大护法自行决断。但是经历过人皇一事,封忱看出此般行事确有不妥,当然大护法劳苦功高,并无错处。只是如今他也明白了许多,他既身为魔尊,便应当承担起魔尊应尽的责任,不能只享受权利,不履行义务。
同时,相柳既为他的契约兽,理应为主分忧,也被封忱唤来供宋徵梧差使。
看起来封忱是天生的统治者,无师自通,一众大臣在封忱面前都乖的不得了,“政通人和”似乎并不是遥不可及。
相柳素有凶名,如今在刑部混的如鱼得水。
宋徵梧空有大祭司之名,却有名无实,一切自有封忱打理,美其名曰“历练”。
过了冬,叶钦向新帝禀奏先帝赐婚一事,以守孝之名请新帝赐下旨意,作废婚约,新帝应允。
似乎一切都在慢慢好转,如今封忱在朝中说一不二,俨然第二个宋相。不过新帝对这位大人似是非常信任,几乎言听计从。
有传闻说大祭司“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位大人就是大祭司放出来的眼睛。还有人说,那位大人是大祭司的入幕之宾,不过以色侍人之人罢了。不过在共事了一年后,没有人敢再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