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试探一下你到底有几成功夫，自然不会赌上自己的命。”少年很喜欢笑，但笑意总是像此刻一样，不达眼底。“现在看来你是完全没练过武功，但……寻常人家的女子能断文识字已是少见，哪怕你是苏家大小姐，杀人不眨眼，且能对人的要害如此熟悉，也是奇怪呢。”

苏沫允嘴角抽了抽:您老人家心眼怎么比刚出嫁的小媳妇儿都多？我总不能说是生物学的好吧？这说出去谁信？

不过，幸亏于她这17年不算幸福的人生中，总有那么些时候她需要用谎言来保护自己，所以几乎是不加犹豫的，她脱口而出：“我小时候就对学医感兴趣，于是父母便给我找了大夫做先生。”

无比自然。

顾安笙将剑收回剑鞘，垂下鸦羽，拇指摩挲着剑鞘上的鲜血，末了又将拇指放在唇上轻拭，不知在想着什么。

一会儿，带着温柔的笑看向苏沫允：“是吗……？看来苏大小姐，也是有趣之人呢。”

苏沫允:您不信就不信吧，我躺平了。“咳咳，言归正传，莫飞华的事，我需要点时间来准备，明日于醉花阁见如何？”

她又怕顾安笙多想，连忙补充到：“你要是发现我做了什么手脚，可以去我家杀了我，反正我们一府人加起来……也打不过你。”

顾安笙笑了，这次的笑似乎发自内心，不再是虚伪的面具:“好，那么，一言为定。”“一言为定。那……我先走了？”

“嗯。”

苏沫允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对了……以后不要再这样试探我了，当时可真是吓死我了。”这是实话。

顾安笙心下一动，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剑倚在门上，静静地看着她。叫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苏沫允顿时有些尴尬，她僵硬地转了回来，准备加快步子逃离这里。

“不太可能。”

苏沫允放下了刚抬起的脚，惊讶地看向他，顾安笙笑着说：“不过，谢谢。”这两个字，他说的尤为真诚。

苏沫允顿时精神抖擞，漂亮的眼睛闪闪发光，朝他挥挥手：“那再见啦！”“嗯”

他突然很庆幸，自己一开始没有杀了她。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义无反顾地保护自己，为自己担忧。

待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顾安笙收敛了笑意，淡淡地对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暗卫吩咐道：“近几日，盯着苏家，尤其是苏沫允。”

“是，需要处理掉吗？”“不用。需要处理时，我会亲自动手。”

夕阳下，他独自一人转身，一如那么多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