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望着文晏。
文晏还是第一回见这般自来熟的女子,她默默抽离出自己被傅靖抱住的手臂,她生性慢热,也不懂拒绝,但此事,她只要不说便好,倒也不难做到,她点点头,“好,”
“太谢谢你了,我就知道你与文思敏那厮说得不一样,”傅靖眉眼弯弯,未察觉到文晏的疏离。
“话说,你可知我有多么羡慕你吗,有一个将军父亲,还有一个少将兄长,也太帅气了,”傅靖大掌一拍,眼里满是向往,“我最仰慕的同龄人便是文泉哥,若是可以,我也想去边境呢,”
文晏看着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的优缺暴露得一览无余的傅靖,无奈低头笑着。
“你笑啥,我可不怕你笑话,你家哥哥便是我心仪的人儿,虽他定不记得我了,但我可还记得,”傅靖毫不避讳地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但脸颊微微泛红,还是有些少女怀春的样子。
文晏想,这般直爽的女子定不会是什么坏人。
“戌时已至,诸学子该熄灯了,”紧闭的门外传来一声细短尖锐的声音。
傅靖一个激灵,“聊得投机,竟已到戌时了,”她吹灭桌边的蜡烛,“再不就寝,只怕学政大人就要来了,晚睡可是要被派去净房刷恭桶的,我可不想,咱们快睡罢,”
“嗯,”文晏捂嘴微笑,分明是她一人自说自话,似打开了话匣子般,何来聊得投机,她不过点头微笑应和两声。不过,是个好相与的人。
幸好,遇上一个不错的室友。
文晏安心睡去。
这是文晏第一个睡得安稳的夜晚,没有被冻醒,没有被吓醒。
很自然地,闻见鸡打鸣的声音,文晏便睁开了眼,她穿鞋、盘发、叠被、洗漱完,却发现傅靖竟还在床榻上。
“傅靖,傅靖,该起了,已是卯时,再不去,学政该训导了,”文晏推了推傅靖的肩膀。
床榻上的人一动不动,文晏撇了眼旁侧的兰锜,眼骨碌一转,稍提了些声调,“傅靖,你父亲来了,正要卖了你的卧龙——”
“什么?”床榻上的人翻身而起,寝衣半挂,头发散乱作鸡窝状,还险些冲去兰锜那抱着自己的宝贝们。
文晏看着惊醒的傅靖,没忍住,噗嗤一笑,“起了?再不起,雪姨便要罚你去刷恭桶了,”
傅靖看了看窗外渐亮的日光,一下惊起,哀嚎道,“我没听见鸡鸣声啊!定是学政大人骗咱,那鸡根本就不叫啊!”紧接着她便掀开被褥,内窜外窜,总算是赶在后院鸣钟时到了学堂。
今日第一堂课是学政大人的算术课,二人到时,她站于前方,眼神犀利地望着两人。
钟声结束,她才补了一句,“进来吧,”
“是,”二人顶着众人目光走进。
“这是新来的学子,文晏,往后便与大家一同学习,”学政大人背手拿书,介绍着文晏,“文晏,你便坐在傅靖旁侧的桌案罢,”文晏站于台前,低着头,避开众人的目光,只轻轻地点了点头,朝下走去,看见坐在最后面的青淮。
他来得倒是挺早。
“好了,今日我们学习第五讲商功,”学政大人坐于案前,掀开手中已被翻烂的《九章算法》。文晏早在房中文案上看见了此书,她已落下前四讲,只得硬着头皮从第五讲开始听。
商功一讲主要应用于土石工程等的体积计算,也算是现代的高中知识,文晏听着倒不是很费劲,唯有理解题意对她来说才较难些,这阳马是何物,还有那堑堵,听着有些耳熟,但有很陌生,梦回高中。
看来,她还得先攻克文言文。
“晏晏,这一题如何做?”傅靖实在是看不明白书上列出来的问题,她伸出手肘顶了顶文晏的桌案,
文晏探头,盯着她手指的地方。
那题还未看完,她便冷不丁地被学政大人叫起,“文晏,你来看看这题,”
“今有阳马,广五尺,袤七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