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晏按捺不住喜悦,翻身而起,“父亲!”
文胜峰看着躺在身上的姑娘忽地翻起身,有些诧异,自他去边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闻见晏晏喊他父亲,半百的男人登时便红了眼眶,他摸了摸文晏的头,“好闺女,可是又生病了?怎能不吃饭,来,去前院,”
身后的百疏华一脸惊讶地看着床榻上坐起的文晏,拧眉冲着身侧的婢女,一脸诧异。
文晏知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沉默了好些时候,“父亲,晏晏未生病,是下人,她,她在我的饭菜里下药,故意不让我见您,”
百疏华闻言身体一震,她捏着帕子道,“老爷,定是晏晏生病,糊涂了,下人哪敢干这样的事,先不多说了,晏晏也饿了吧,先去前院吃饭吧,”
文胜峰皱眉,这般说辞,定不可能是空穴来风,“晏晏,可是当真?人可不能说谎,”
“哎呀老爷,早先一直不告诉你,晏晏她.......其实,别看她十五六岁的样子,心智才七八岁呢,说的话不可信呢,”百疏华拉起文胜峰的手臂,“先前不与你说,是怕你身在异处,不愿你烦心,晏晏这几年呢,看着便是痴痴傻傻的,我只得好好养着她,”
“不是的,她......我!”文晏看着文夫人扯着谎话,一时着急为原主抱不平,险些露馅,就原主之前的生活条件,何来好好养着这一说。
闻言,百疏华作势挤出两滴眼泪来,“老爷,我为何要骗你,你上坊间去问问,谁人不知,我们文府有一痴呆郡主,”她扯着帕子就在眼下抹了两把。
“什么,”文胜峰不可置信地看着百疏华,自己的女儿痴呆了这么多年,而他居然才知道。
“父亲,不是的,若是不装傻,只怕早就被下人们折磨死了,”文晏拉着文胜峰到窗边,“父亲且看,这是早上下人送来的早膳,我将将吃了一口,剩下便全倒在了窗外,若是不信,一验便知,”
“晏晏,你——”文胜峰朝带来的军中医者使了个眼色。
“还有,父亲您看,”文晏将自己的双手呈于众人眼前,不似未出阁的姑娘那般纤细,指节皮肉绽开,红红紫紫,指尖还有圆状伤口。
“这,这是怎么回事?”文胜峰低头捏住女儿的双手,一时心疼不已。
“府里下人冬日不给我添柴,也不给我厚的被褥......都是您回来了,我院中才会这般变化,”文晏嘴里说着虽是原主所经历的一切,但她眼眶却也跟着泛红。
“将军,窗外剩菜确有毒,若是郡主食用,只怕要昏迷高烧上三天三夜,”那医者翻身进来,拱手汇报道。
“这该如何解释,”文胜峰剑目望向身后众人。
“......竟真的有毒,这下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这便唤他们来,”百疏华抹了把额间的汗,冲身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都是妾身的错,竟未发现晏晏的处境,都是我的问题,”她眼角泪水更甚,捏着帕子抽噎起来。
文晏躲在文胜峰身后,顿时有了安全感,原主父亲和兄长是顶顶好的人。虽原主前几年过得苦了些,但还是有爱她的人,不像她,生来便没了爹,要不然也不至于从小到大都被欺侮。
文胜峰板着脸,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转身扶着文晏的双肩,“晏晏,饿了吧,爹给你处置了那些人去,咱们先去大堂用膳,”
“将所有下人押到前面去,我倒要看看,何人如此胆大,”文晏跟着文胜峰朝外走去,她侧头往旁侧一看,就见另一个装扮与其相似的人,貌似也是个将军,应当是原主兄长文泉。
“阿妹,可还记得哥哥?”文泉与文晏对视,他大掌在文晏头上揉了揉,语气宠溺,“上回归家时,妹妹还未长这般大呢,如今也已亭亭玉立,生得好看,与母亲似的,”
“哥哥,”文晏尚不适应男人突如其来的亲近,只得讷讷应着。
“妹妹别怕,哥哥给你撑腰,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文泉拍了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