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年末,危机与温情并存,构成一柱无法遗忘的精神丰碑。
1月初,城中的人们如同往常般置办着年货,手机新闻不断跳出相关报道。
1月21日,管控的消息传出时,我和n正帮着小柳奶奶贴对联。
我抱着小橘,拉着它的小爪去沾红墨水,打算在宣纸上盖个掌印。
小橘在那闹着,n把它接过,另一手打开手机新闻的界面,“武汉要施行管制了。”
我伸手划了几下屏幕,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
连续拨了几通我爸的电话他都没接,转念打电话给我妈。
“喂妈,爸他们改没改航班?”
“联系不上,我去公司看下。”
“那我也去。”
“不用,你打电话问问你哥需不需要帮忙。”
n走来,“怎么了?”
“我爸他原本的航班途径武汉,不知道改了没。”
“有航班号吗?”
“我找一下。”
n摸了摸我的头,“别急。”
“好像没有,不过我妈去公司了,系统上应该有。”
小柳奶奶在门前喊了声n的名字,应该是够不着什么东西。
“你先去帮奶奶,没事。”
n安慰似地抚了下我的后背。
原地和我哥聊了几句后,n挥手招呼我过去。
“你看,这几天的班次都取消了,所以叔叔根本进不去,别担心了啊。”
我吐了口气,“害,那么简单的事儿,我和我妈居然绕了那么大一圈。”
n把我搂回屋里,“正常,这种情绪下谁能正常思考。”
小柳奶奶拿着碟子,围着围裙,在窗口叫住我们,“两口子,十分钟后记得来拿炸物吃。”
“小柳这样叫我们,街坊邻居不会真以为我们结婚了吧?”
“你见过两口子一周见两次,还不过夜的?”
“你在邀请我过夜吗?”
n提袋子的手定在了空中,转头时,我朝他扬了扬下巴。
“xxx,你太危险了。”
我还想调戏他两下,我哥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n用嘴型说,“你哥可真行。”
打电话期间,小柳奶奶和n的对话传到了我哥那头,他问我在哪,我实话说在男朋友家。
“我待会接你去,这下打车不安全。”
“不要。”
“嘶,我又不吃你男朋友。”
“难说。”
“死没良心。”
2月中旬,病毒蔓延于此,口罩酒精药物供不应求。
我听见楼下窸窸窣窣的声音,探头,看见叔叔往车里搬口罩和酒精。
我从后面偷溜出去,叫住了叔叔。
“叔叔!”
“闺女?怎么下来了?”
“小声点叔叔,别被我爸妈听见。”
“好好好,有事吗?”
“叔叔,能不能麻烦帮我送两盒口罩和酒精到这个地址?”
叔叔接过纸条,“行,顺路的。”
“谢谢叔叔,您打个电话,然后放在楼下就行。”
晚上视频的时候,n问我,“你给我送了口罩和酒精?”
“没啊,不是我。”
我反问他,“去哪招桃花了?”
“有一天我能被你冤枉死。”
我乐呵呵地看着他,“你爸或是你妈送的吧。”
“他们?”
“为什么不能,你可是他们的儿子。”
一阵沉默后,小橘跑来屏幕前抢镜。
“小橘子,你怎么吃胖了啊?”
它能听懂,带着n要把自己的伙食拿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