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分数前的某两周,我和家里人出了趟国。在自由市场看到了一块中古表,觉着上面就写着n的名字。
费哥(我哥)见我拿了块男士表,神情不言而喻。我瞪了他一眼,里面包含了多嘴就让你付钱的意思。
回国的第三天,教育局出了成绩,没有什么太多的意外,大家都是正常发挥。
我的志愿,是家教姐姐和一个专门做这行的叔叔一起帮着填的。
我平均一天给姐姐发五条消息,强调给我填什么学校都行,唯一的要求就是留本省。
提交志愿当天,姐姐给我发了条消息:“速来!”
赶到的时候,我透过玻璃窗看见父母在电脑上比划着什么,便知道大事不妙。
“开会不叫我?这可是我要读的大学。”
刚开始我还能心平气和地和他们讲话。
我妈没正面回答我,“xx,你看,这有所你能钻空子的好学校。”
“合着我只能钻空子呗?”
眼前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我爸为了缓和气氛,“依啊(方言话),你就想留本省吗?”
“对。”
“为什么?”
“因为重要的人都在这。”
我妈开口,“首先,这所学校不是你填了就能进,还得看你本事,其次,我觉得你说的这句话我不喜欢,心气太低眼光太浅我不打算养出这样的闺女,还有最后一点,当初不出国你答应我们的条件别忘了。”
晚上回到家,我想走个歪门邪道,打电话给姐姐,“能不能帮我把那所大学偷偷改掉?”
“小看你妈了,阿姨把账号密码拿走了。”
挂了电话,我也算真正明白了妈妈说的那句“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是老天会给你开条畅通无阻的路,而是你被推到哪就走哪条路。
n后来是这样和我说,“站的角度不同罢了,哪有对错。”
和父母的冷战对他们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但我至少得摆出我的态度。
出录取结果的前两天,我都窝在晓晓家,面对不了任何人。
n像树根,他必须植根于这,无论内外因这都是最好的选择。而我像蒲公英,明明何处都可以落地发芽,但于哪也只能随风。
那天早上,晓晓看我迟迟不查结果,索性自己满足好奇心。
晓晓把手机扔到床头,“xxx,你真的很幸运。”
我瞥了眼结果,苦笑,“是挺幸运。”
我从口袋里摸出手表,朝晓晓晃了晃,“好看吗?”
晓晓凑近看了看,“干嘛?拿这个把n绑起来啊?”
也就晓晓能懂我脑子里的天马行空了。
收拾情绪后,我敲了n的家门。
这也是我第一次有勇气踏进他家。
n好像能猜到是我,问我要出去说还是进来。
家里的布局有80年代的文艺,不带任何个人感情,如果给我间毛坯房,我会选择这种风格。
我直坐在沙发上,还是很紧张的。
n在厨房那兑温水,原来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有这习惯。
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你被xxxxx录取了吧?”
“嗯。”
“恭喜。”
“同喜。”
我们之间第一次沉寂的话题诞生。
n拿了根香蕉问我吃不吃,我摇了摇头,他便自己剥开吃,“你要和我说什么吗?”
“那地方,蛮远的。”
“我也是有学地理的。”
好冷的,笑话?
我撑着沙发边缘,欲言又止。
n一直以来都是属于有话直说的类型,所以就算我们有吵架,时间都很短。
“我觉得那不是问题,你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