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这一年的九月份,我们升入了高三。

重高的学习氛围我是见一次赞叹一次,感觉走近一点都能窒息。

在第一轮复习结束的那阶段,我看啊圆的眼袋已经可以拿来荡秋千。

晓晓的目标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很坚定,这是我最佩服她的一件事;浩子潇洒日子过惯了,反正他有家业要继承。

n的训练时长和强度已经夸张到,我一周见他一次都困难。

总之,如果有个机会让我回到高三重启,我一定告诉自己:再多学一点吧。

需要承认,知识巅峰早在高考毕业那天就戛然而止,然不幸的是,人会越走越明白,学海无边,书囊无底的真正意义。

扯远了。

周一,雾霭重重。

进入到南方的梅雨时节,空气里尽是黏糊。

下课铃结束后的三秒,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跑进了我们班级。

我打趣着让他别在这滑倒使我丢脸,浩子喘了两口气后,告诉我,“n受伤了。”

我收敛了刚刚的笑意,问浩子严不严重。

浩子说他也不知道,是听他们班的一个体育生说的,n谁也没联系。

我沉默了一会儿,就要往班外冲,同桌摁住我,“您能不能别遇上n就脑袋浆糊!下节课是陈头的课,我可帮不了你,夜自修再去成吗?”

我拍拍同桌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实则是在安慰自己。

我让浩子找班上的那位同学问问n在哪所医院,下了课我想去看他。

放学后,我用一顿必胜客贿赂了同桌,打着伞走出了校门。

我搜了搜伤筋动骨的病人该吃些什么,喝些什么,注意什么。

最后买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一份白煮青菜和一袋啥都有的水果。

至今我都印象很深,五楼右拐第三间病房的2号床。

我在门口看见n的右腿绑着绷带,吊着一瓶类似葡萄糖的东西,神情一副泰然自若。

n看到我先是震惊,然后开始撒娇,“田螺姑娘来啦!”

滚滚滚,谁要做他的田螺姑娘!累死!

n把椅子从床下拉出来,让我坐下,然后又问了我带没带伞,我说在包里。

我轻轻地碰了下他的绷带,“疼不疼?”

我看n一直在笑不回答,打了他的手背,“回答啊,笑什么!”

“不疼。”

“那吃饭。”

吃到一半,n扭头看见我在奋笔疾书,阴阳怪气我够好学。

我抢过他手里的汤勺,“你搞清楚!我是逃课过来给你送饭的!”

其实那会儿我不是在写作业,而是在写日记。

很多小细节超过半天基本上就忘光了,所以我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把日记本拿起来。

过了一小时左右,我看了眼时间,八点多。

我收拾着东西,跟n说得回学校了,我妈最近管得严。

n叫了声我的名字,顿了顿,“谢谢。”

“那你剥个橙给我。”

剥橘子没挑战性,橙子皮厚。

n边剥边和我说,“教练,我妈,队友,都只关心我这腿能不能体考,只有你会问我疼不疼。”

我皱了皱眉毛,把橙子塞进嘴里,压抑住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