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窗外城市寂静,旁边的妈妈床上横七竖八躺着婆婆、妈妈和老公,还有此起彼伏的呼声。江亦旸在箱子里给穆晴还有孩子找衣服,偶尔发出一些声响。
护士嘱咐穆晴要尽早小便,穆晴自己缓缓走去厕所,江亦旸要去陪她,穆晴让他忙自己的不用管她。穆晴坐在马桶上,深呼一口气,缓缓用劲,担心侧切伤口裂开,她小心翼翼,尿刚出来的时候有些还是有些灼痛感,但很快就消失了,穆晴如释重负,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阵眩晕。穆晴毫无征兆地叫了一声,江亦旸推开厕所的门看见穆晴坐在坐便器上。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我说要来陪你吧,看你弱的”
“以前我姐生完洗澡晕倒在厕所,没想到真的会眩晕”穆晴闭着眼睛喘着气。
“不听老人言吧,来,我服你出去”,江亦旸扶着穆晴走回病床旁边,穆晴感受着江亦旸温暖宽厚的手掌支撑着自己的手掌,“老公,你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
“我想洗屁股”
“行,你躺着,不要动,我帮你。”江亦旸说完拿着盆去打水,抽了几张刚拿出的棉柔巾。穆晴躺在床上,张开双腿,“老公,你不会嫌弃我吧”,穆晴觉得自己的问话很傻,但是又忍不住问。
“你刚生完多休息,虽然是顺产但还是要注意,别每天想这些有的没的。我嫌弃你得很。”
“什么?”
“嫌弃你话多,闭嘴休息吧。”
穆晴心里暖暖的,勉强在脸上挂上微笑。江亦旸看着穆晴笑了,心里也舒坦了一些。江亦旸不是医学生,从没见过这样长的缝合伤口,还有流血的□□,他既觉得有些不适,又觉得很心疼。穆晴的伤口让江亦旸有些难过,但这种难过也无法避免,绵延后代暂时只能由女性完成,他所能做好的就是照顾妻儿。洗完之后,穆晴感觉舒服多了,穿上睡衣,又戴了头巾去刷牙洗脸。
江亦旸在床边等着穆晴,手中拿着吸奶器。
“干嘛呀”
“医生不是说有空吸吸奶吗”
“好吧”
江亦旸对着说明书组装好了说明书,按照说明摆在穆晴的胸部,手动操作,能看有些乳汁分泌出来,但有些疼。穆晴护疼不再愿意吸,江亦旸哄着她把另一边也吸了下。全部忙完已经两点半左右,旁边的产妇的孩子哭了,家里人手忙脚乱把孩子抱过来给她喂,孩子喝了半天也没喝到奶,哼哼唧唧。穆晴和江亦旸都太累了,在杂乱的环境中也很快昏睡过去。
第二天七点半,江亦旸还在深睡眠中就给叫醒,医生一会就要来查房。穆晴昨天已经给他们订好了早饭,一会母亲还会过来送一点,江亦旸就和其他陪护家属一起在电梯间等着。
侧切的伤口有些痛,穆晴侧躺着会好一些,医生查看了她的伤口,又给了一个烤灯,让她有空就烤一烤有助于伤口的恢复。医生又去看了旁边的产妇,穆晴这才知道旁边产妇是关系户,难怪这间屋子的采光这么好,离医生的办公室又很近。穆晴小时候很不喜欢社会中的人情世故,再加上一些官方的教育让穆晴觉得全世界只有中国才有这种坏习惯,能简单解决的事情总是要弄得复杂。长大后,工作一段时间,穆晴才渐渐发现,人这种社会性群居动物离不开这种习俗,这其中的确存在许多不合理的部分,但这其中合理的部分可能就是糅合了各种公序良俗在其中,让人可以在个体与群体之中找到一种平衡。比如生孩子找人这件事情,让产妇可以在未知的社会和医学领域寻找一份安心,因为这种事情攀比是不好的,但不能完全否定这件事情。而人毕竟是动物,也没有泯灭人性,完全机械化也是不现实的事情。穆晴长大之后才发现,平衡是门学问,而且很难。
一早,穆伟就去菜场买了两条鲜活的黑鱼,片成了鱼片给穆晴做了黑鱼萝卜汤,既通气也可以收敛伤口,下了点面条让穆晴就着吃。穆伟是个传统的父亲,他觉得女儿生孩子自己不方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