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已经抓住傅宗龙的信使,他率领万余人就在后面赶路呢。” 贺今朝看了一眼打扫战场的士卒: “留下伤兵以及一个大队打扫战场,进行善后的工作,顺便把那些尸体都给埋了,别都扔进赤水里。” “是。” “镇子内的尸体也一并埋了吧,那个马祥麟还有张令的脑袋,他们的尸体都没有用了。” 贺今朝吩咐了一句,踩着被鲜血浸湿的黄土地,上了战马,继续向前赶路。 锤匪的号角声很快就响起来了,放饭,然后继续前进。 秦良玉手中的长枪已经丢掉了,拿着马鞭不断的催赶着她麾下的黑白花色战马。 来时气势汹汹想着要支援成都,击溃锤匪,最好擒杀贺今朝。 可走时数万人马,只剩下她一人单人独骑逃得性命,族人以及亲卫为了掩护她顺利脱逃,时不时的折身返回拼尽全力去阻挡锤匪的追击。 此时已经是黑夜当中,她又累又饿,拐进了龙泉山,寻得一处荫蔽之处歇息。 黑暗当中,只有鸟叫虫鸣,她也不敢轻易点火,生怕被锤匪探马发现,那些为她而死的人就全都白死了。 如今秦良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去调动最后的底牌:两万溪峒士兵继续与贺今朝作战。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些人连粮都凑不出来。 徐光启《农政全书》卷二里的“父椎牛骨,而子渐之,溪峒土人数十年而食假鬼。” 大意就是父亲靠锤断牛骨头来祭祀鬼神,祈求保佑风调雨顺。 儿子也没有学到什么农业技术改变饿肚子的命运,只学到了父亲的祭祀手段。 故而溪峒土人一辈子都缺衣少食,自家粮食都不够吃,更不用说自备粮食给秦良玉打仗。 秦良玉回忆着今日战事,想要从锤匪的战法当中找出破绽,下次方可战胜他。 相比于秦良玉的落败,接到秦良玉全军覆没,赤水为之不流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懵了。 先是张令、马祥麟,最后是秦良玉。 整个川蜀在明军阵营内排的上号的名将,全都战死。 傅宗龙久久无法发出声音来。 不仅是他,就连最看好秦良玉的监军万元吉,也惊诧的坐在地上,无法起身。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若是此消息在军中传播开来,兴许用不了几个时辰,这一万多人都得跑光喽。 至于周遭的将校,更没有一个人去扶着监军。 实在是过于震撼,以至于连平日里需要演戏的人,都忘记该如何应对! 他们没有立即往外走,就已经算是镇定自若的了。 秦良玉麾下的白杆兵真不是吃干饭的,战斗力整个川蜀谁人不知。 纵然有些人看不惯秦良玉败家娘们的性格,但对于她能打胜仗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李国奇勐地站起身来:“巡抚,我军必须回撤,锤匪越战越勇,指定会连夜来袭击我军。 以贺今朝的用兵之策,说不准等明天早上我们一睁眼,锤匪就已经把我们全部包围。 所以,我军丢弃辎重,立即撤回简阳,方能逃得一条生路。” 罗尚文也连忙附和。 这下子真打个屁仗了。 张应元那个老小子实在是不为人子。 他竟然私自逃跑,连口信都不带送来的,害的兄弟们直面锤匪。 稍有不慎,就得死在这里,亏得咱们还派他去探查消息。 此事若是能脱身,决不轻饶了他。 纵然是监军万元吉也是坐不住了,营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