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朝这是在做什么?” 阿山早就蒙上尿湿巾观察,待到城外锤匪并没有进攻后,他又派人告知城下等待童子尿的阿济格别着急。 “兴许是在挖小型陷马坑,就是为了避免让我们迅速出城,与其他固山额真内外夹击。” 阿济格颔首,对于阿山的话颇为赞同。 但大清本就不是骑射出身,到时候重步卒突击,你锤匪还能拦住? 不过是多耗费上百个呼吸的事,纵然不骑马,那也能够迅速突出去。 “贺今朝对我大清了解的并不多。” 阿济格面带笑意,渔猎民族可不是马背上的民族。 这招对付蒙古人好使,但对付他们那可就太不值一提了。 阿山也微微颔首,女真当中建州自是以重步卒为首,只要叶赫女真才是以骑兵为首。 满洲人人骑马并不等于同人人都能精准的骑射,那都是白甲兵的看家本领。 没过半个时辰,整个昌平城外许多密密麻麻的坑挖出来之后,锤匪士卒便扛着铁锨,擦着身上的汗慢慢退了回去。 城墙上的火炮几乎都打不准,而且只要还有人胆敢打炮,必然会招来锤匪的轰炸。 清军的炮手总归就那么一点,被打的知道不是对手,便没有人在敢上前摸炮。 战略威慑就是如此强悍! 几发毒弹子被打上城墙,便能驱散一些清军,掩护城外的锤匪挖坑。 阿济格看了之后,便叫人直接从城里拉出一波百姓,叫他们上城守城,说出自己的身份。 贺今朝通过望远镜看着并不意外。 “主公,是否要停手?” 张福臻面带微笑的脸上带了些许凝重之色。 “不停,给我再打几发。”贺今朝这才放下手里的望远镜: “免得他以为老子会因为百姓束手束脚,从而做出更大的文章来。 现在心软,我们的布置岂不是全都没有用了?” “是。” 张福臻点头,就看着牛有才派人去炮兵阵地传递命令。 贺今朝面色也十分不善,接下来他是要在那些坑内埋上真假地雷的。 纵然是清军重步兵从城内冲出来,也能炸的他迷迷瞪瞪。 几发炮弹打下去。 城墙上的百姓同样哀嚎。 阿济格见贺今朝根本就不区分城墙上是清军还是明廷百姓,只是撇撇嘴。 不过稍微一想他便能理解。 他一个大明反贼,如何会善待大明京师附近的百姓? “贺今朝果然够狠!”阿济格啐了一口,鼻腔间全都是尿骚味。 “郡王,要不你还是暂且先去,若是锤匪有什么动静,我在通知你。” 阿济格看着城墙上冒着烟的炮弹,便点点头,叫人把那玩意给叉下城去。 然后便是锤匪开始在密密麻麻的坑内填装上真假地雷,用以阻击敌人。 “主公,若是那阿济格驱赶百姓前来趟雷,这可如何是好?” “我们第一要务是保存自身的性命,然后再去考虑别人的性命。” 贺今朝可不觉得要让自己麾下士卒的性命去换那些百姓的性命。 不管主动被动,只要他们胆敢给清军趟雷,先给他们射倒在地。 张福臻摸着胡须不言语,作为儒家思想熏陶的他自是知道这种事不好抉择。 但自家主公手中掌握着许多人的性命,稍有不慎,便是落得高闯王的下场,主公要是不心狠一些,如何能稳住如今的局面? 这种事无可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