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不曾过河的袍泽。 张福臻内心非常抗拒,见到了贺今朝第一句话,就是我觉不投降贼寇。 这话一出,搞得刘道江几人心都跳慢了半拍。 咱们是求着人家收留的,如何能摆出这幅脸面来? “老父母。” 贺今朝瞧着眼前这个宛如落汤鸡一样的老头子,可以看得出来平日里胡须修理的极好,胡子长度直到胸前。 饶是头上一直滴着水,头上的官帽也没有摘下来。 “是我求着你投降了?” 张福臻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当初随着杨鹤谈判的时候,见过他一次。 那个时候就知道此人胆大妄为,丝毫不把大明高官放在眼里,屡屡亮出拳头做出威胁掀桌子状。 加上洪承畴等人才刚刚练兵,根本就没有攻克坚城的精锐士卒。 对于这种无视大明律法的逆贼,大明官员没法像捏顺民那样捏着他,故而只能听之任之。 随着杨鹤秉承着祸害邻省的执政,快速平定陕西贼寇的思路,有意放纵他跑到山西作乱,如今贺今朝已经成了大明的心腹大患。 锤匪这伙贼寇不似寻常贼寇那么好对付,至少在百姓当中名头极好。 官府不给百姓发赈济,反倒锤匪赈济百姓! 张福臻想想这件事,就认为贺今朝的收买人心的举动,极为可怕! 这种人不似寻常贼寇,指定是个有大野心之人。 “我是官,你是贼,自古官贼不两立。” 贺今朝忍不住掏掏耳朵,随即弹向张福臻:“你都被撸了,还给我这摆官架子呢?” “你。”张福臻气得胸膛起伏不定,胡须贴在胸前。 “刘道江是吧?” “大帅,我是。”刘道江当即单膝跪地大声应和。 “你是官军是贼寇?” “小人最早是贼寇,跟着神一魁当了反贼,又随着神一魁被平定成了官军,现在又当了反贼。” 刘道江的这份丰富的履历,在陕西这片土地上,能反应出很多的事来。 “这就是你说的自古官贼不两立?”贺今朝颇为不屑的瞥了一眼张福臻: “果真是迂腐之人,怨不得被人排挤成这个样子,偏偏胸中有着自己的抱负,结果因为不会混官场,就觉得自己失意想要自杀。” “我再重复一遍,我没有跳河自杀!” 张福臻已经变得气急败坏,着实破大防了。 他接连被人说因为公事自杀,结果是因为自己脚滑跳进黄河差点淹死的事。 贺今朝微微挑眉,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死成,没有留下一个好名声,反倒被部下裹挟投了锤匪毁了名声,这件事让他耿耿于怀? 按照大明某些读书人的思想,这种事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刘道江慌忙抱拳道:“贺大帅,老父母他只是一时间转不过弯来,是个好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