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之内,伴随着崇祯的沉默,没有人能猜透他此时心里在想着什么。 毕竟皇帝容易暴躁。 但真正原因,他们不知道这是加班加多人的,情绪会无限被放大的缘故。 他不开口,没有人敢开口。 兵部右侍郎傅宗龙一路快走,从进入天街之后,瞧着眼前肉泥的惨像,即使他平定黔乱,也不曾见过这般惨烈的景象。 难不成这伙贼寇,真是来天街踏尽公卿的? 等傅宗龙跨过金水桥,瞧着承天门上的箭矢,心中更是惊骇。 这伙贼寇猖狂至极,竟然胆敢箭射皇城南大门! 此举无疑是在践踏大明皇权。 若是传出去,连一波贼寇都能这样,天底下还有人敬畏大明皇权吗? 赋税更加收不上来,辽东的女真鞑子,说不定会悍然生事。 傅宗龙脸色难堪,他踏进南大门,看见周遭士卒正在搬运到底的死尸,以及一旁伤者的哀嚎。 此番损失倒是不大。 傅宗龙疾行,待他进入午门之后,广场之上,到处都是碎肉,血色,涓涓细流流进了金水河里,那本是流雨水的口子。 “惨烈。” 等他进入宫殿之后,拜见皇帝。 崇祯在心中敲定主意后,收起思绪,随即询问: “傅爱卿,你可看见了?” “臣看见了。” “我大明皇城,是他们这帮贼寇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 傅宗龙总督蓟门、辽东、保定军务。 但是皇城的事,他也不言语,更何况文官对于宦官天然就没有好感。 此时京营全都掌握在宦官手中,纵然是心腹头领,也全都是宦官的亲戚。 傅宗龙即使被皇帝召见,也不会此时出头。 “陛下,臣定然调动军队,围追堵截这伙乱贼。” 曹化淳急忙往回找补了一句。 “连京营都拦不住他们,你想从哪里调兵?” 曹化淳一下子就沉默,诺诺不言。 连御马监的勇士营都不能拦住这伙人,京营其余部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崇祯很愤怒,因为他发现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这伙贼寇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根本就没有人拦得住。 这才是最操蛋的地方! 这一次轻而易举的来了,那下一次呢? “傅爱卿,你有何法子?” “陛下,当今之计,只能调集兵马聚拢,这伙贼人及大可能会返回平乡县,与其余贼寇相互汇聚。” 傅宗龙不愧是平定黔乱的进士,分析的一套一条的。 他指着顺天府的地图道:“陛下,这伙贼寇冒充官军混入京城的,我皇城遇袭的事情还没有传遍四方。 臣私以为,他必然会继续冒充官军回去,出宛平,走良乡、房山、涿州,进入保定府,最终与大股贼寇会和。 亦或者走紫荆关,直接跑回山西。” 听着傅宗龙的分析,崇祯忍不住点头,这便是在基层当过县令,又亲身经历过战事的人,才是他的好帮手。 “陛下,我等理应立即派出轻骑,往房山兴州中屯卫通报,让他们缠住这伙假冒官军的贼寇,涿州三卫守住涿州各河岸,茂山卫监视拒马河,全力戒备。 同时命令京师北方的定边卫,神武中卫,营州左屯卫迅速南下,追击这伙贼寇。” 崇祯频频点头,京师附近的防卫重心都在东北方。 一是以滦河流域为中心的东部地区。 如永平府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