珪清楚这些事,所以觉得自家主公想要依赖火炮,完全是继承了戚大帅的军事作风。 “主公,但是遇到下雨天或者下雪天,火炮就会不利于我们。” 吉珪又想起了萨尔浒之战,听闻火炮都不怎么管用,无法发射。 “嗯。” 贺今朝点点头,这种极端天气也得注意。 轰塌了五寨县的城门楼子,火炮终于开始向着城墙上的守城士卒瞄准了。 因为这次就不是齐射,而是自由射击。 城墙上终于传来了惨叫声。 石弹砸在人身上,根本就落不到一个全尸。 断臂残肢,散落一地,终究是引起了恐慌。 相比于贺今朝部下,五寨县的守军多是没见过血的雏儿。 有些人就是遭不住这种场景。 甚至连那些打行的恶少们,在见识到同伴惨死之后,也没了猖狂之色,皆是浓浓的后怕。 万一自己倒霉,那这种惨样死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知县宋荣看着旁边惨状的死尸,吓得嗷嗷大叫,甚至都失禁了。 他腿肚子发软,就算想逃离这个地方都没力气。 施老爷子则是被家奴强行想要拖走。 结果他大喊道:“谁胆敢逃跑,都给我宰了,脑袋挂在旗杆上警示所有守军。” 一旁的家丁自是有人,按他的吩咐去做事。 施老爷子也坚持不下城墙,否则城外的锤匪贺今朝几炮下去。 就得把他用钱和援军提起来的士气,给打的丝毫不剩。 “命人去操炮反击。” “老爷,咱们的炮够不到锤匪的炮。” “够不到也得打,输人不输阵,要不然全完了。” “是。” 紧接着便是恶少、明军士卒、乡勇的脑袋,血淋漓的挑在旗杆上,巡视整段城墙。 老子花钱买你们的命,就得给老子卖命,要不然让你钱命两失! 五寨县城墙上也是一阵炮火散射,终于不再是单方面的放炮。 炮兵队长周达一瞧有人胆敢和他对轰,当即就来劲了。 他最喜欢这种炮决了。 然后五寨县城墙上就被点名,所有的火炮都熄火了。 纵然在钢刀的威胁下,也没有人敢上前操炮对射。 施老爷子急的脸上汗都出来了,还好天色终于见黑,锤匪也停止了炮击。 夜间举着火把操炮是有风险的。 “全力防备,勿要让锤匪夜袭。”施老爷子说完之后,便下去休息了。 岁数大了,也熬不住。 大小便被吓得失禁的知县宋荣,更是等着天黑之后才下了城墙。 真不是他要坚持到底,实在是反应过来之后,不敢动弹,生怕漏了陷,知县老爷也是要脸面的。 他只能强忍着恶心,待在血肉模糊的尸体旁边,妄图用血腥气遮盖臭气。 好在夏天足够热,水分蒸发的足够快,只不过他坐的地方比周围的印记更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