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 唯有青壮可以活命。 陈奇瑜带着许多疑问进入了县衙大堂,这里面四处漏风,依旧挤了不少人,也在咬牙切齿的学习千字文。 “认识的字比孩童还少,你白长这么大个了!” 陈奇瑜听着大堂里“夫子”的咒骂声,感到深深的震惊。 这伙反贼给他的感觉,着实是突破他的基本认知了。 贺今朝当真是个驿卒? 没让陈奇瑜等太久,便在二堂见到了贺今朝。 他正在审案的桌子上写写画画,反正不像是反贼该有的样子。 倒像是个知县,为民操劳的模样,只可惜身上没着官衣,更没有头戴乌纱帽。 “大队长。”贺赞率先出声:“这位是陕西按察使陈奇瑜。” 贺今朝抬起头来,观察了一下陈奇瑜。 陈奇瑜同样也在观察贺今朝。 此子年纪看上去不大,面无表情的俊脸,倒是个有官像之人。 可惜,偏偏当了贼! 贺今朝则是在疑惑,按察使是个什么职位,主抓什么工作的? 他对于古代的职位,根本就不了解。 贺赞看大队长瞥了自己一眼,又说道:“此人乃是三边总督杨鹤的属官。” 自从明中叶以后,按察使便成了巡抚的属官。 “给陈大人,上杯茶。” 贺今朝站起身来,把册子合上,又把地图翻盖过去,这才面带笑意的走下高台。 “多谢。”陈奇瑜坐在椅子上,瞧着贺今朝。 “说说,你想怎么议和?”贺今朝靠在椅子上,双眼直视陈奇瑜。 陈奇瑜倒是没怂,想起来自己的正事:“你是否要投降朝廷?” “陈大人是通过考进士当的官吗?” “自然。” “整个大明能有多少进士,怎么偏偏你这个进士听不懂议和这两个字?” 贺今朝哼了一声道:“是洪承畴写信叫我议和,怎么到你这里变成了投降? 如果你这个使者没有搞清楚谈判的目标,可以换人来。” 陈奇瑜心里一惊,他险些忘了是洪承畴写信给贺今朝,说议和的事情。 但这种事洪承畴根本就没想过贺今朝会选择议和,都是用来哄骗他的,对付总督询问的。 一个小小的反贼,也配合我大明议和。 狂妄至此! 想到这里,陈奇瑜再次静下心来: “你有什么资本与我大明议和? 阁下也不掂量掂量你自身的实力,你配合我大明议和吗?” 贺今朝瞥了一眼贺赞,这个人怎么有点拎不清状况啊? 贺赞微微摇头,他也搞不懂陈奇瑜主动请缨,到底是来喷人搅局的,还是来当使者的? “你代表谁来?” “我代表大明而来。” “要和我议和的是洪承畴,不是大明。”贺今朝拍了拍手,从外面涌进来几个精壮的汉子。 陈奇瑜瞥了一眼,怒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贺今朝哼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陈大人,我劝你说话前,再好好想想。 我是一个反贼,有着灵活的道德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