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的目光在我们的手上停了一会,用亮晶晶的双眸盯着我,随后露出了有些暧昧的笑容, “我们走吧。”
卓文君带我们走的都是隐蔽的小路,几乎没遇见什么路人。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我们便停在了一家小酒坊的门口。
酒坊的门虽关着,却还是能嗅到一股浓郁的酒香,诱得人走不开,想着能进去讨上两口酒来喝。
卓文君站在了门口,伸手有节奏地轻扣着门。
这门便呼啦一下开了一道缝,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探出了头来,他本想让卓文君进去,却在看到我和钟离溪的时候又把门合的只有一条缝。
“别紧张,这是我新交的好友,特意带来的。”
卓文君虽这般说了,那个大汉却依旧是带着一脸的戒备看着我们,他拉开了门瞪着我和钟离溪没有说一句话。
屋子里很暗,窗户都用厚实的布遮了住,我们进来后大汉又关上门,一时间我什么也看不清。
“猛哥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虽然看着凶,其实是个挺温柔的人。”卓文君不知从哪拿出了烛火点亮了,一手端着一手招呼着我们往里面走,“他在我们临邛酿酒的水平是顶好的,很多人想买都买不着。”
卓文君这般说的时候,被叫做猛哥的汉子脸蛋有些微红,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瞧着我和钟离溪的时候却还是仰起了脑袋,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我们走到最里面的时候,地板上能瞧见一个暗室的门,在卓文君想拉开的时候,猛哥先一步就捧起了厚实的石板,还对着卓文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喜欢喝猛哥酿的酒,阿翁却不愿让我喝,我每次便只能偷偷地来,”卓文君一边往地下走一边和我们解释,“要不是猛哥不愿意告诉我怎么酿酒,我的院子里一定埋满我酿的酒坛子了。”
“啊!呀!啊!呀!呀!”
卓文君的话惹得猛哥不满地嚷嚷,我扭过头的时候,他亦是一副生气的样子。
“好了好了,我只是说说的,又不是真的要学,”卓文君像是听懂了这个奇怪的语言,对着猛哥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女儿家喝酒不好,喝醉了容易出事,在你这喝是最安全的!”
听着卓文君这样说了,猛哥的气才消了下来。
他啊啊地叫着,让我们坐下,自己去旁边的架子上拿酒坛子。
“猛哥最擅长酿的便是竹叶青,我最爱的也是竹叶青。可他每次都不多酿,这次喝完了便没有了,只能等哪天他心情好又酿了才有的喝。”卓文君蜡把烛住放在桌子上,用双手撑住脑袋看着我和钟离溪,“因为每次只有那么点,我本是不会分给别人的,不过既然被你们看到了,那么就见者有份吧,这次的酒我们三个平分好了。”
“三个?”我瞧一眼角落的壮汉。
“猛哥虽擅长酿酒,却是不能喝的,就算小小一杯浊酒也会让他醉的。”卓文君耸了耸肩膀回答道,“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酿的酒是什么味道的,很奇怪吧?”
猛哥端了四小坛子酒放在桌上,虽还没启封,那醉人的香味便勾起了肚里的馋虫。
还没等猛哥动手,卓文君便毫不客气的自己开了封,斟满了我们面前的大碗。
“这酒呢,是要这么喝的。”
还没等我们碰碗,卓文君便一个人抬起了手,扬起了头一口气全部喝下肚了。
溢出的酒水顺着她的唇角流下,她如同壮汉一般直接用手背抹了去。
要是我不知道她是卓王孙的宝贝女儿,是养在深闺的小姐,只瞧见现在卓文君,定会觉得她是个乡野村妇,还是那种能单手劈柴的悍妇!
我这厢是看得目瞪口呆,那边的猛哥却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又给我们端来了一碟花生,几个烧饼。
钟离溪端起酒碗抿了一口,便没有在喝了。
他像是不太爱这酒的味道。
我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