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李益忘记霍小玉的继续幸福地生活着。

这件事让我畏惧了钟离溪一段时日，我总觉得他的做法太过于极端。

其实，就算他不施法李益也还会想起霍小玉的不是？这一段情已经无法再成双，霍小玉死前也已经坦然放开，何必……何必给李益如此惨烈的结局呢……

我愣了一下，意识到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连忙继续刚刚的话说了下去：“所以，我从未讨厌过他，亦未讨厌过妖界，只是……我不知道应如何面对他。”

就算给玉响解释的时候，我的自己的思维也不是那样清楚，末了，也只能讪笑地问上一句，“玉响，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玉响静静地听着，他凝视着我，我每一句话的间隙都能在他的脸上看到细小的表情，他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一点点沉淀了下来，变得有些尴尬，眼神也颇为无奈。

“神君，不明白的是你……我说那么多，只是希望你能留在妖界。”

玉响微凉的声音听得我一震，我伸出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露出了有些诧异的表情。

“我算是知道的炳遥为什么会是那样一副不乐意陪着神君的模样了。”玉响抬眸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声音内敛，“神君一直在逃避最主要的问题。”

“神君是这态度的话，炳遥大概的连事情都不会向神君去说明了，”我愣在原地没动，玉响是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单膝对着我跪了下来，我哦刚想伸手扶他起来，他就用沉稳的声音又开了口，字字句句都让我觉得无比的沉重，无法给予其任何回应。

“玉响代整个妖界恳请神君留在妖界。这并不是为了妖王大人，而是为了我们自己。”

“……”

“妖王从未想过要呆在妖界，当初会选择留下，会选择坐上妖王的位置，听炳遥说不过是遵守和一个友人的约定，因为对方迟迟不来，他便一直在这里等。”

“……”

“执掌妖界，对妖王来说更像是在这漫长等待中的一种消遣。”

“……”

“妖王的修为很深厚，如果他来领军，就算是不甚团结的我们，也能夺得一片净土，可是妖王……他一直没有出兵的打算，只在治理着这片晦暗的土地，拥有这样强大的王，明明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分明可以让那些年幼的期予不再是愿望，可妖王却完全不在乎，跟着一个可以享荣华的帝王讨饭，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我一直不知道妖王大人在等的人是谁，直到听说了你。”

“神君定不知，我们能有这么强大的王完全是因为你。”

“妖王在等的人是你，想要出兵也是为了你。”

“我不敢去算妖王大人到底等了多久，我只能猜到，要是神君离开了这里，妖王定更加不屑妖界的存亡，我们是它保护的你的棋子，你的生死在个妖界之上，甚至在妖王到自己的性命之上。”

“那日看到妖王为你承认雷劫，亦不顾自己的危险带着你去往妖界最严寒的玄冰处除去你浑身的炙热。”

“那时我们就突然明白了……要是神君你对妖界没有一丝的留恋，那么妖界就真的完了。”

“不过好在，神君的敌人是整个六界。那么妖王想要保护你，只能统领六界，站到至高的顶点上去，这个妖界的愿望相同，此时的妖王也就成了我们都愿看到的模样，”长长的叙述结束了之后，玉响抬头笑得怪异，“所以，还请神君珍惜这几乎是妖王用命换来的生命，陪在他的身边算是赎罪，不要动着离开的念头。”

“刚刚神君说妖王难懂，我却一点都这么认为。只要神君把自己放在正中心的位置，不要妄自菲薄或是逃避一定能明白。”看着一直沉默到现在的我，玉响笑了笑，把先前别到腰间的折扇又拿到手中把玩了起来。

“把我自己放在最正中心的位置么……”心中的感慨太多，我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也就一声长长的叹息，下意识地复述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