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上下无一人开口。就是上座的皇后,微阖双眼,手捻佛珠,像是没听到徐子衣话里的针锋。
姜杳的头微微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徐姑娘说的是,我这病一直不见好。如今想来,过几日便是元宵宫宴了,恐怕也是去不了的。”
“既然不能去,那你”
“子衣。”皇后缓缓睁开眼,出口打断她。
她还想继续,只是对上皇后暗含警告的眼神,终究没敢继续说下去。
“别听她随口一说,本宫这儿你自然随时都是来得的。只是你身子差需好好养着,长湫阁若是缺了东西一定要告诉本宫。至于过几日的朝宴。”
“你自然是要出席的。本宫库房有几匹新料子,新得的香料也不错,待会儿便差人给你送去。”
听到这番话,徐子衣瞪了姜杳一眼,连旁边的二公主拉她也没反应。
姜杳低敛眉眼,听见皇后的话时眸光微动,适时抬头,柔怯的目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多谢娘娘。”
见状,对面的林贵妃手帕掩唇,本就多情的眼在两人身上流转,笑得风情。
待人全部走后,徐子衣这才上前靠在徐皇后身边,仍是不高兴,“姑母,这谁不知道姜家当初可是乱臣贼子,姜杳当年就该死了。如果不是姑父仁慈,她哪儿还能活的好好的,还被封为郡主。”
她小声嘀咕,“如今还要带她参加朝宴。莫不是真糊涂了不成?”
“她参加朝宴,与你又有何干?”
“我就是不想她出现在这些场合嘛,每次她一出现,太子哥哥······”
徐皇后拨动佛珠的手突然使力,珠线断裂开来,一颗颗珠子砸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沉闷又突兀。
徐子衣心中一跳,自知说错了话,低头不敢再言语。
“皇上顾念旧情把姜杳留在宫中,可她到底还是罪臣之女。”徐皇后仪态极好,端庄得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她睨了徐子衣一眼,依旧悲悯,“太子是储君,二人怎可相较。”
她转而抬头看向大殿门口,眯眼道,“她自有本宫安排好的去处。”
崇安帝一共四位皇子,其中三个还是当年做王爷时就有的,只有这林贵妃所出的四皇子,是崇安帝登基以来唯一的一个皇子。
再加上林贵妃多年盛宠不断,这四皇子更是得宠得很。
凤弦宫外。
林贵妃为人一向嚣张,前后拥簇着一堆人。然途经姜杳时突然停了步子,视线上下打量。
姜杳也不回避,身形巧妙阻止了槐月的动作,笑意吟吟的,语气斥着疑惑,“贵妃娘娘?”
她的话音落下,林贵妃便看也不看她,一脸懒得跟她搭腔的模样,由着婢女搀着离开。
人坐上步撵,她借着手下婢女的劲儿回头看了姜杳一眼。
片刻后,她开口道,“你说,凤弦宫这位打的什么主意,一定要这姜杳去这朝宴。”
“可是娘娘,这一次朝宴不足为奇,这安慎郡主每年都是参加了的。”
“东宫那位太子爷可是惦记着这位呢。”林贵妃靠在步撵上,不屑道,“咱这皇后娘娘虽说是常年礼佛,可这观音面还是蛇蝎心,谁知道呢。”
“娘娘。”底下的婢女张望着四周,唤她。
“怕什么。”她丝毫不觉不妥。
只是搭在步撵上的手突然一紧,她微微眯双眼,盯着虚空,似乎想到什么,“你说的没错,这姜杳每年都出席了这朝宴。”
她似乎在琢磨,“寻常大小宫宴,她就算是称病不出皇后也没说什么。唯有这朝宴……”有什么不同呢?
模糊间,她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这边,姜杳刚刚回到长湫阁。
她看了眼身后的槐月,问道,“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槐月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太冲动,人也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