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些口号汇集起来,显然比哈伯这种文弱书生要显得有力量许多。 每一声口号传过来,哈伯的脸色暗澹一分,力气也都撤去一分。 就在哈伯摇摇欲坠即将倒下的时候,游行的队伍里突然有一个眼尖的年轻人,指着哈伯大声喊道:“那里有一个鹰钩鼻的犹太人,就是因为他们,我们才在战场上输的这么惨。 为什么我们的工时不断延长,为什么我们的工资不断减少,为什么我们的肚子越来越饿,都是因为这些犹太魔鬼的蛊惑,不要放过这些该死的犹太人!” “对,就是这些犹太人在前线逃避兵役,我亲眼看见的,他们是战争时期谋财的奸商、叛徒!” “犹太人填满了他们的口袋,现在想要和平,我们允许吗?” “不,我们绝不允许!” 说着便一马当先,德国年轻人引着工人们朝着院子里跑去,一副要找哈伯算账的模样。 虽然学校里有学校护卫的存在,但这么多人闯进来,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稍微做个样子便隐入人群,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着战争迅速取胜希望的破灭,人们对战争的厌倦以及日积月累的不满需要找到一个替罪羊来进行宣泄,反犹主义的声音因此得到当权者的部分认可。 为了提前找犹太人算账,德国军队里面反犹太力量专门抽调力量,对犹太人的参战情况进行调查。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调查当天刚好是犹太军队换防撤出前线的日子,调查结果对犹太人来说自然不会好看。 加上一战正是焦灼时分,这时突然对某一群体进行特殊调查,无疑也会让被调查者寒心,加剧彼此间的矛盾。 种种情况之下,眼下犹太人的处境虽然不至于二战前那般糟糕,但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甚至越来越坏。 看着狂热的人群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哈伯脸上呈现出非同一般的死寂,嘴唇不住的哆嗦,但就是发不出任何一个字节。 看到这般情况,程诺小声叹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带着哈伯先跑为敬。 倒不是为了可怜他犹太人的身份,而是担心哈伯倒在这场右翼冲突之下,也担心因此他的德国之行的价值将损失过半。 当然,以程诺明面上的德国身份,也不会在这场冲突里好到哪里去。 “哈伯上尉,得罪了!” 说着,程诺没给哈伯反应的时间,直接将其放倒并扛在肩上,随即朝着远离游行队伍的方向跑去。 仗着自己不同于常人的身体素质,程诺很快将人群甩开,为了保险起见,甚至还专门多绕了几个街道,直到彻底看不见游行队伍为止。 “怎么样,哈伯上尉,后面没有人跟过来吧?”程诺气喘吁吁道。 哈伯上眼皮一抬,机械呆板道:“年轻人,你把我放下吧,一切都有意义?到头来没有什么意义罢了……” “怎么没有意义,我看意义大了去了。”程诺往后偷偷看了一眼,确认没有游行队伍跟来后,这才把哈伯放下来,扔到路边的一条长椅上:“哈伯上尉,难道你想一辈子这样吗?眼下还不晚!” 哈伯如面条一般的胳膊,随便耷拉在地上:“早在前年的调查之时,我就应该明白,世界大战带给德国犹太人的变化,远不及德国政府改变对待犹太军人态度带来的变化大。 战争爆发之初我们犹太年轻人积极报名参军,或者在战争后方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富裕的商人为了支援祖国购买了大量的国债,实业家以及我们科学家更是百般努力,可为什么我们如此积极,却被挑选进行人口调查?” 仰望着天空,哈伯眼中不见一丝光彩:“犹太人对德国的忠诚毫无价值,希望德国人给予信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