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于此,郭守春感慨道:“其实我也没想到,前后竟然有这么多学生报名,就连清华学堂的部分学生,都过来表示要放弃出国的机会,留在咱们科学院做研究。” 程诺吃惊道:“咱们科学院的招牌都这么响了吗,连赴美的机会都要放弃,未免太过夸张。” 郭守春鼻子微微抽动,瞥了程诺:“你这是多久没回北京了,眼下咱们《国民》期刊在各大高校那可是抢手货,得亏这只是我们农学院招生,要是其他学院同时进行,我估摸着咱们家的大门都得被人撞破。” 得到这个消息,程诺也是吃了一惊,不过再想到他们《国民》杂志以科普为主,这类期刊在国内乃是独一份,加上时不时与《新青年》合作,所以其影响力与日渐增。 联想到日后的发展,程诺默然中沉思:“日后有机会,还是得建一所专门科研性质的院校,产学研的路还是得继续完善……” 还没等程诺进一步细想下去,郭守春突然想到了什么,从随身携带的布包丽掏出来一沓纸,郑重地放在其面前。 “差点忘了,这是我临走前,陈仲浦先生特意托我转交给你的杂志,刚才只顾着喝茶,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这是……”接过文章,程诺翻了几眼迟疑道:“都是过去几期的《新青年》吗?” “我看不止吧。”郭守春把头扭过来,皱着眉道:“我记得还有豫才先生的一本新书,说是从你身上吸取了灵感,特意嘱咐我拿过来要你看看,如果不忙了一定要作序。” “这么相信我的吗?”程诺自言自语,可等到他把书翻找出来后,则是大为震惊:“《狂人日记》!竟然是这本书?” 郭守春的注意被这声喊叫给吸引住,脖子扭过来好奇道:“你看过这本书?我记得这本书还没出版,眼下还只是书稿。不过想来也是,你跟豫才先生的关系那么好,装订前让其看过也不是不可能。” 程诺赶紧失口否认:“不不不,我只是听豫才兄说过,只是没想到他效率这么快,如此短的时间就已经成书。” 郭守春笑道:“这不挺好的,总比书商天天追在屁股后面好,话说回来,除了杂志,这里面其他文章还多着嘞,估计 果不其然,里面有李大钊先生的“今”一文,文章认为“吾人在世,不可厌‘今’而徒回思“过去’,梦想“将来’,以耗误‘现在’的努力。“ 也有钱玄同的《中国今后己文字问题》一文,强调“欲使中国不亡,欲使中国民族为二十世纪文明之民族,必以废孔学”。 更有胡适的《建设的文学革命论》,提出十个文字的宗旨,即“国语的文学,文学的国语”,表示要要替中国创造一种国语的文学。 别的文章看起来还好,可读到胡适的这篇文章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反复读了几遍后,终于察觉到有哪里不对了。 原来是胡博士在最后一段认为中国的文学短板在于缺少材料,而材料从哪里来呢,源头只有三种,即官场、妓/女和不官而官、非妓而妓的中等社会,除此之外,别无材料。 看到这里程诺只想发笑,这不是正大光明的为自己逛窑子开脱么。 问去哪里了,直言道采风。 可实际上流连于石榴裙间,贪图胭脂浓妆罢了。 早知胡适秉性的程诺还好,可一旁的郭守春则怒不可遏,气得哇哇大叫:“这就是堂堂北大的教授,如今的大才子么,不过整日趴在女人/肚皮上的窝囊废罢了,真是羞与此人为伍!” 程诺苦笑着摇摇头:“社会风气如此,他个人也不过是随大众罢了,我们做好自己便成。” 为了打消郭守春的怒气,程诺从这一摞文章中翻了翻,找出其中的两份认真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