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发生什么事吗?” 范旭东如释重负,脸上的笑容随着自然多了:“没事没事,对了,眼下不是咱们聊天的地方,还是先去我住的地方吧,你们走了这么远的路,也该歇歇了。” 原本程诺觉得已经尽量往高处评价范旭东了,可没想到真到了范旭东的住处,才发现里面大不一样。 不是说有多豪华,而是太过简陋,甚至连寒酸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并没有直接住在工厂,而是直接住在了旁边渔村的一个小土屋里。 里面除了堆着贴有标签,里面装着各种化学试剂的瓶瓶罐罐外,只剩下一张桌子,和一把破旧的长条凳。 其中一条腿断了,又额外接上了一支,显得十分滑稽。 “抱歉,家里就是这么个情况,也没想到程教授会亲自来到这边,招待不周,等咱们回到城区再好好款待你。”拿来两个碗,一边往里倒着水,范旭东一边客气道。 由于这座土屋实在是太小,根本无法同时容下两三个成年人。 李老三干脆站在门外放着风,嘴里小心嘟囔道: “这也太小了吧,还没之前我住的破草房子大,湿气还大,一直睡在这里不难受么……” 当然,声音太小,这话屋里的二位自然是听不到。 程诺稍微打量了一下,也是不解:“范先生,你平时就是住在这里吗?” 范旭东把水壶放下,有些不好意思道:“如果盐厂忙了,我就在这里住,平常还是回城区。” “那这么小的屋子,连张床都没有,你这怎么住的下啊。”程诺不解。 “这桌子是两用的,白天我可以用它做实验,晚上直接折叠一下,就能当床睡了。” 拍拍桌子,范旭东就要当场演示一下,怎么把桌子变成床。 程诺只是心疼随口那么一问,哪想真去麻烦对方,何况这屋子的屋顶也低,一直呆在里面也是难受,还不如出去吹吹海风的好。 “别别别,外面天地广阔,不必非得在屋里待着。” “也是,除非要做东西,否则我肯定不会待在这个地方。” 天津的海几乎没有沙滩,绝大多数都是泥巴。 不过即便是这样,漫步在海边的两个人,兴质也是前所未有的高。 话题从求学经历,到海外生活,再至事业发展,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共同怀揣着立志报国的决心,两人的关系无形之中快速拉近。 尤其是范旭东的兄长范源濂,作为前任教育总长,是程诺入职北大的介绍人,前面更是帮了不少的忙,私交方面也算是不错。 范旭东的老师梁启超,政途失败后又打算入职科学院,彼此之间的关系上更进一层。 捡起一块石头,程诺拿着它尽力向海的深处扔去:“旭东,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制盐业,而不是别的什么行业?比如钢铁,又比如煤炭,也都是国之重器。” 掐着腰,范旭东看着那被石头击出来的水花说道:“因为盐是人民生活的必需品,自离开母乳至老死,都不能离开,而我国内制盐技术极其落后,靠海的吃海盐,靠井的吃井盐,靠矿的吃硝盐,至于什么都不靠的则吃土盐。 原本这都没什么,千百年了,咱们不都这么过来了么。” 心里有些苦闷,范旭东也跟着捡起一块石头,打着水漂往远处飞去:“可后面求学后才知道,连喂牲口的盐含氯化钠不足85%,都认为有害,明令禁止。 而在中国有的地方却将含氯化钠不足50%的盐也用来食用,这能不令我们感到痛心?” 程诺叹了一口气,又问道:“所以你就萌生了开制盐厂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