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时得学武生,有时还得学红净,千变万化,自己把握。” 对于这个回答蔡元培十分满意:“将学完红净,转眼又得变花旦。毛包花脸将炸完,回头又得变二花面。在这个龌龊的世道,老是以一种面孔见人,很容易吃亏。” 轻轻拍拍程诺的胸脯,又接着温声说道:“近日北京是个妖孽世界,光怪陆离的事情,日有所闻,为《清异录》所不载,补《幽怪录》之不足,魍魉魑魅,骇人听闻,凡事多加小心。” 程诺微微欠身:“谢谢蔡公教导。” 蔡元培哈哈大笑:“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你自己悟的,跟我可没太大关系。对了,都到家家门口了,赶紧进来坐坐,我让内人做上几道绍兴菜,让你好好尝尝,刚才见你可是没吃饱啊。” 程诺赶紧拒绝道:“不用啦蔡公,就算没吃饱,我在那边喝酒也都喝撑了,咱们改日再叙。” 说着招呼一个黄包车过来,程诺坐上就走。 原地只留下无奈的蔡元培一人在这里喊道:“对了,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咱们北大要进行学制改革,到时候你可不许请假了啊。” 远处只听得风传来的回音:“没问题……” 除了确实有事外,程诺也不是特别想跟蔡元培走得太近,毕竟未来两人阶级是对立的,真要发生历史上的知名的冲突,双方很可能会有些距离的矛盾,彼此之间会发生些什么谁也不好说。 当下亦师亦友的关系就足够了,不需要走得太近。 回到家稍作休息,等到次日上午,程诺拿着准备好的礼物,亲自前往蒋百里家去探望。 在路上李老三还唠叨道:“先生,要我说啊,您不用拎着这些大包小包的,拿着票就行了,多轻松,他们想吃啥,啥时候吃自己拿着就去换了,咱们弄来这么多东西,着实不轻啊。” 坐在车厢,程诺笑眯眯道:“怎么,北京城还有这个说法?” 李老三擦擦额头上的汗说道:“那可不,搁咱老北京啊,馈送礼物,向讲开票。类如靴帽、酒席、饽饽、茶叶、米面、蜡烛等类,无一不可开票,除是棺材还没见有开票的呐,剩下是全有啦。” 程诺笑着点点头:“确实更适合送礼,袖里来袖里去,省得招摇声气,受礼的主儿,何时爱取何时取,也可以转馈他人,一举多得呀。” 李老三咧着嘴笑道:“对嘛,理就是这个理。” 程诺把礼物盒子敲的邦邦响:“咱们可不是求人拜师,用不着这么讲究,里面还有一部分是小孩子玩具,这东西一般可是没有票嘞。” 李老三仔细琢磨了一下,笑道:“也是,我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先生是我多嘴了。”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赶路,没过多久就赶到了名片上所给的地址。 仔细对对门牌号,确认无误后,看着面前的园子,李老三不禁感叹道:“这家可真气派啊。” 也是啊,鲁迅能花3765块大洋买一处四合院,中间还当了一段时间的房奴,还了数个月房贷,即便如此已经很了不得了。 而蒋百里这所院子的花费还要再多一些,整整3950元。 还没等李老三感叹完毕,程诺就走上前去,摁响了门铃。 没过多久,就听得里面一阵嘎吱嘎吱的脚步声,随即门就被打开,探出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 见到程诺后非常客气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找谁?” 程诺递上名片,客气道:“我找百里先生,之前在商务印书馆门口约好来拜访他,请问先生在家吗?” 女子看了看程诺的名片,态度柔和不少:“原来您就是程教授,欢迎欢迎,百里君就在家,快请进。” “百里……君?”程诺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不过并没有将其表现出来,而是满脸堆笑,在女子的指导下走进了院子。 果然见到蒋百里真人后,程诺的想法得到验证,面前这位女子就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日本人。 谈及自己的妻子,蒋百里满脸爱意:“回国后我曾担任保定军校校长,可惜上峰克扣军费,愤满之下便想饮弹自尽,就是左梅的出现,及时救治下这才捡回一条命。” 一旁俯首端茶的蒋左梅秀脸微红:“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的职责,主要是百里君自己想明白过来,实在是过奖了。” 把茶端上后,蒋左梅便起身告辞,没有参与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 看着妻子的离去,蒋百里感慨道:“当时若不是劝告我,说要以国家为重,国家培养一个这样的人才实属不易,死是轻松的,但只有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