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行知乐呵呵道:“程院长,我听有些人说,你除了在学术上有很深的学问外,对农村未来的发展也很有研究,恰巧我对这方面也很感兴趣,有些问题想向你请教一番,不知是否方便?” “对农村方面我只是有一些短浅的看法,请教二字可使不得,最多也就是互相探讨。”在这位乡村教育的鼻祖面前,程诺丝毫不敢托大:“陶先生随便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陶行知微笑道:“有人曾说当今农村之所以发展陷入困顿,是因为为中国农民存在’愚、贫、弱、私‘四大问题, 其中’愚‘表现为缺乏知识;’贫‘表现在经济贵乏;’弱‘表现在身体羸弱多病;’私‘表现在缺乏公德意识和公共精神,不知你是怎么认为。” 程诺闻之当即勐吸一口冷气,要不要上来的问题就说得这么爆裂,让他该如何回答,仔细琢磨了一会儿,程诺缓缓道: “在我看来虽然有一定的可取之处,但总的来看,未免有些偏激,在这个大环境之下,城市自身发展都说不上容易,单拎出来农村进行说教,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 听到程诺的见解,陶行知若有所思,继续问道:“那么依程院长而言,若是眼下想振兴农村,该如何去做?” 程诺沉思片刻,微笑道:“儒家推崇‘民为邦本,本固邦宁’,泰西基督教也有言博爱精神,所以我的想法是深入民间,与农民共同生活,向农民学习,从他们所知开始,用他们已有来改造。 不是装饰陈列,而是示范模型;不是零零碎碎,而是整个体系;不是枝枝节节,而是通盘筹划;不应迁就社会,而应改造社会;当然这些太过笼统,实际上在制定宏观方针后,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陶行知眼前一亮:“也就是说,程院长也支持在农村搞教育,用教育来支持乡村建设?” 程诺摇摇头说道:“是双方的教育,也是双方的学习,应了解农民的生存状态和利益诉求,要以对于民众有切身利益的问题为中心,教育的口号谁都会喊,罔顾实际需要,净搞虚的,只会把我们和人力的距离越推越远。” 陶行知丝毫没有被这句话给打击到,兴趣更加浓厚:“我时常跟学生说,我们要常常念着农民的痛苦,常常念着他们所想得的幸福,我们必须有一个‘农民甘苦化的心’才配为农民服务,才配担负改造乡村生活的新使命。” 这时的万籁鸣赶紧插了一句话:“对,程院长我可以证明,陶老师经常跟我们讲这个,并且陶老师还写了一幅对联,挂在自己办公室,内容是‘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 说罢,还指了指墙上,刚好那幅字画就挂在上面,恰好是陶行知先生一生的真实写照。 想到这里,程诺也不禁好奇道:“不知陶先生是如何践行这一宗旨的?” 陶行知斗志昂扬道:“中国乡村教育之所以没有实效,是因为教育与农业都是各干各的,不相闻问。教育没有农业,便成为空洞的教育,分利的教育,消耗的教育。农业没有教育,就失去了促进的媒介。 倘有好的乡村学校深知选种、调肥、预防害虫之种种科学农业,作个中心机关,农业推广就有了根据地,所以第一教育与农业携手。” 觉得坐在凳子上说的不尽兴,陶行知干脆站起来,握紧拳头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教育与银行充分联络,就可推翻重利;教育与科学机关充分联络,就可破除迷信;教育与卫生机关充分联络,就可预防疾病……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乡村学校,是今日中国改造乡村生活唯一可能的中心。” 说完这句话,陶行知先生勐地回头,看向程诺一字一顿道:“农民的身手,科学的头脑,配上改造社会的精神,我相信定能让这乡村面貌大不一样!” 迎着对方炙热的目光,程诺问道:“不知陶先生现在筹备到了哪一阶段,看看我们科学院是否可以帮上一帮,不用说远的,在农业种子一道上,科学院还能在社会上发出一些声音。” 正在兴头上的陶先生突然噗嗤一笑,尴尬地喝了口茶:“眼下还只是社会调研,处于前期的筹备阶段,至于真正的实践,不怕程院长你笑话,现在除了缺钱、缺人、缺物之外,更缺地盘。” 程诺瞬间明白了,原来陶行知先生的想法还处于理论阶段,等着有人来支持他。 不过这恰巧也符合程诺的设想模块,浅酌一口茶。 程诺认真道:“陶